他回家,她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外出,她会给他提前准备好衣服,有的时候他一个时间内连续约见几个客户,她会给他准备好几件衣服,就算不换衣服,至少都会改变配饰的搭配。例如,现在这小小的袖扣。
&ldo;啊嗯,发什么楞?别浪费本大爷的时间。&rdo;流泉一般的声音缓缓的流入耳里,顺着血管流入她的身体。
迹部景吾弓身从地上拾起袖扣,递到顾妃色的面前,小小的袖扣躺在他脉络清晰的掌心,灯光笼在他的身上柔化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紫灰色的眸子像是染上了神的慈悲,像是在说&ldo;不要理会那些话,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rdo;
顾妃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他掌心的那颗袖扣给他佩戴上,却没有以往的熟练,一个简单的动作维持了好久才做好。
&ldo;你可以回去了,今晚我回迹部宅。&rdo;他说着,语气冷漠。
就像是差使一般女佣一样,没有任何的留恋,他抬起脚步和忍足侑士样向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走去,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一句话如同赦免圣旨给了她逃离这里的机会,但同时她的心里又有点儿小小的失落,这怅然若失的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像一颗孕育了许久的种子,不久之后就要从那块土地里面破土而出。
她想要他回头看看她,哪怕是吩咐她做点儿什么也行。
可是,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顾妃色‐‐你只是一个女佣而已,在指望雇主对你投入过多的关注吗?你在妄想些什么?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掌心的大小姐吗?现实一点儿好吗?
自嘲的笑了笑,顾妃色躬身上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掉头。而就在这个时候迹部景吾却转过了身。
&ldo;在看什么?&rdo;忍足侑士问着。
&ldo;没什么。&rdo;直到看着车子从视线里消失,迹部景吾才转过身往里走。
门童见了他们两人甚至连邀请函也没有让他们出示就请他们进去了。
忍足侑士单手插进口袋,跟着他的身后说道:&ldo;迹部,我真觉得你对她的关心过头了。&rdo;
&ldo;有吗?&rdo;迹部景吾满不在意的说着。
有吗?当然有,你的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这一点。
&ldo;那么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为她做那么多吗?我能理解你之前对她的保护,毕竟三年前的车祸事件让你觉得亏欠她,可那并不全是你的错,而且她现在好好的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有任何的影响,她也并没有为这件事而在意,&rdo;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在意?他怎么会知道?&ldo;你没有必要再做出这种……&rdo;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迹部景吾打断了。
&ldo;你告诉她了。&rdo;
迹部景吾看着他,紫灰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他的洞察力永远都是这么惊人。他的眼里甚至带着一些责问,忍足侑士闭了嘴,有点儿心虚。
&ldo;你怎么猜到的?&rdo;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应该没有时间跟顾妃色交换心得才对。
&ldo;不是你自己说的吗?&rdo;迹部景吾给了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说着,忍足侑士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他的脸上又没有写着&ldo;我干了坏事&rdo;这几个字。
不过知道了就知道了,他也没有好遮掩的,他不看好他们,真的无论是对迹部、岳人亦或是顾妃色,都不好,最后终将因为家庭的原因演变成一个悲剧,岳人和迹部失去的无非是爱情,而顾妃色将失去的是整个人生。
但是这个悲剧总该是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后果的,他比较自私,所以他选择牺牲顾妃色。
长痛不如短痛,他这是在帮她。
&ldo;顾妃色就是一个灾难,上次的报纸头版就是灾难的开端,以后可能还会造成更多的悲剧。&rdo;
&ldo;不要杞人忧天。&rdo;以后的事情虽知道呢?
&ldo;那次可是激怒安室家,安室家的老头子让你吃了不少苦头。&rdo;上次向日岳人与顾妃色的亲密照片被拍了,而迹部用自己的照片把那次的头版压了下来,并且用照片威胁了顾妃色,又一次在顾妃色面前做了坏人,与此同时还出力不讨好的惹怒了安室家,安室家在一个项目上拖了迹部一个月,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迹部景吾听了嘴唇微微上扬,他笑着,语调高扬:&ldo;啊嗯,你在开玩笑吗?&rdo;点了点泪痣,眉宇间透着狂傲和张扬:&ldo;在生意场上本大爷还从来没有输过,安室家的老头子想要占本大爷的便宜还早着呢!&rdo;
虽然拖了他一个月,但是他多抽取了百分之十的利润。
他可是迹部家的未来家主,要立于不败之地的人物。
这么一点儿小手段怎么可能打到他?他既然做了,就必然会考虑周全。
忍足侑士颔首低笑,迹部景吾的话在他的心里荡起阵阵涟漪,迹部这家伙还真是嚣张,从来都不知道谦逊两个字怎么写。
迹部景吾不想把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继续下去,他还有正事要做。
于是对忍足侑士说道:&ldo;不要为难顾妃色了,一切交给我,不要担心。&rdo;
忍足侑士无奈的笑了笑:&ldo;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迹部,你喜欢上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