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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齐誩看到这里，没有回短信，直接动手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ldo;喂?&rdo;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平复，他的声音已经稳定，不再哽咽。甚至还有桌上饭菜传递出来的那种涓涓暖流，&ldo;你在哪儿?&rdo;

&ldo;就在楼下，一开始我们进来的地方。&rdo;

沈雁此时的位置应该离屋檐很近。因为背景里的雨声很清晰，清脆悦耳。

齐誩闻言，站起来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朝一楼的楼道口望去。

沈雁果然在那儿，一个人倚着墙，默默地站在屋檐底下等候。从他这个角度和距离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对方的肢体动作，如果不是玻璃上蒙着一层雾，可能连表情都能看清楚。

不过齐誩没有动手去擦。

这样也不错，可以看见却不必看清。如此一来，自己可以更专注于他的声音。

&ldo;不好意思，刚才吓着你了吧?&rdo;齐誩歉意式地笑笑。

&ldo;不……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rdo;沈雁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ldo;其实我自己被吓着了。&rdo;齐誩找了一个舒适的站姿，同样背靠墙壁，头倚住了窗，侧脸去看楼下正在和自己通话的人，&ldo;很突然地，自然而然就变成那样。一点前兆都没有，我压都压不住。&rdo;

沈雁低声说：&ldo;不用压住，顺其自然最好。&rdo;

齐誩&ldo;嗯&rdo;了一声。两个人像昔日聊天时那样小小地保持了一段时间安静，让雨声来填补空缺。

良久，齐誩重新开启话匣：&ldo;为什么想起打电话?&rdo;

&ldo;因为有点担心。&rdo;在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楼下的人似乎低了头，背对楼道口光线照来的方向。雨声伴随他低沉的呼吸，还有令一切微微失真的电流音，给了齐誩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ldo;而且……当我们不是面对面聊天的时候，总觉得，你会比较容易说出真心话。&rdo;

齐誩先是一愣，随后绽开一个惆怅的笑容：&ldo;你想听什么真心话?&rdo;

沈雁的深呼吸通过话筒传来：&ldo;你还记得……我在厨房说过的那句话吗?&rdo;

记得。

‐‐&ldo;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rdo;。沈雁这么说，而他没有答复。

&ldo;我……&rdo;怎么可能讨厌你。即使无法论证，齐誩也忍不住想去澄清。

但是沈雁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很轻，却又很执着地打断。

&ldo;在你回答之前，可以先让我说几句话吗?&rdo;

&ldo;嗯，你说。&rdo;

得到允许后，沈雁仍旧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才真正开始：&ldo;因为曾经有过言语障碍，我从以前开始就不大擅长与人交流。愿意对我说话的人少，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更少。&rdo;

这件事齐誩听他提起过，只是这次的描述加入了更多情感色彩。

沈雁声音放低：&ldo;连我的职业也是。虽然症状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可我潜意识里还是无法适应陌生人之间的交流，而面对小动物的时候感觉就轻松很多，没有什么压力。所以我很喜欢跟小家伙们相处，也想和别人分享一下有关它们的故事，但……不知道要怎么做。&rdo;

听到这里，齐誩微微一怔。

他似乎一下子明白沈雁说这些话的用意。果然，那个人提到了自己：&ldo;当时你让我写日记，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出想看看我写这方面的东西。&rdo;

齐誩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由哑着嗓子强调：&ldo;沈雁，我想让你知道‐‐最开始我提出建议确实是为了写新闻，但是后来看了日记，我是真心喜欢你写的东西，不只是为了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