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该怎么办?这时候,他才迟钝一般地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已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是故意的对吗?你怪我娶了后,所以要气气我,我已知道伤了你的心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便不要娶妻了好吗?你从不来入我梦中,我从不怪你,我知你是生气了,只是,今夜求你入魏将军的梦,说你不娶妻了,说你愿意等我,愿意与我再续前缘,可好?
那天,群臣哗然,皇上竟为了那早已去世多年的魏家苏将军赐了婚,正当群臣大惊此人不是早已仙去?又听见赐婚的女方则是那前些日子也故去了的千玥郡王,便心下了然,这是赐了冥婚啊!群臣面面相觑,齐齐跪下道皇上隆恩,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觉得心中一片苦涩。
却原来,当日的谨云竟是这么痛。
他种了一院的琼花,就在他的床下,他无数次梦见琼花开了,只是梦醒时分,才发现,那不过是错觉罢了。那琼花,从未开过。
那琼花明明是从魏王府移栽而来,同根而生的琼花,却只在魏王府一岁一开,任由自己如何折腾,它们始终未曾开过。没有请花匠来帮忙,他想要亲手种出这只开江南的琼花,一日又一日,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今年,只等到了魏王府的花匠老死的消息,而魏王府的琼花和窗下的琼花一样从此都不会再开了。
而画上的人,手执琼花,笑容晏晏。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今终明,是我言不由衷,不若身前,只求身后,问心几寸?
琉璃寺中,手起,发落,将你我的发丝缠绕成一缕,焚于佛灯中。求满天神佛怜悯,赐予你我来世的情缘。
来世,只愿你爱我,弃我,恨我,憎我。我都甘愿,只求你与我不要相逢陌路。
散入年华与君别,问谁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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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入了夏了,魏府的竹林长得更盛了,雨打竹叶,今年的夏,连绵飞雨,凉爽异常。
他酌酒两杯,沉沉睡去。
雨打竹叶落,片片飞落,都无人管,窗外莺鸣,快入夜了,方才醒来。
却还是不愿醒来,只好鬓边觑,直待罗帐灯昏,还是半睡不醒。
明日醒来,又是难熬的一日。今年,为何再不能豁达了?
夏尽了,秋来。
秋尽了,冬来。
而春,也要尽了。
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用药过多与心力交瘁让他的病体愈重,已是强弓之弩了。他总是与画中的他自说自答。
他道:“我总会想着回到盐河去看一看,可是又觉得徒劳,你已不在,去了又有何用?”
画中人依旧笑盈盈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