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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真正松一口气的其实是我。我知道她把心理上最沉重的东西放下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临走的时候，我用那根蓝色的笔又换来她的一个秘密：她喜欢下雨，因为在她看来，雨的颜色都是淡淡的蓝，每一滴。

到楼下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她正扒着窗户露出半个小脑袋，手里挥动着那只蓝色的笔。

我好像笑了一下。

走在街上，我收起了伞，就那么淋着。

雨默默的。

第20篇《最后的撒旦》

我：&ldo;我看到你在病房墙壁画的了。&rdo;

他：&ldo;嗯。&rdo;

我：&ldo;别的病患都被吓坏了。&rdo;

他：&ldo;嗯。&rdo;

我：&ldo;如果再画不仅仅被穿束身衣，睡觉的时候也会被固定在床上。&rdo;

他：&ldo;嗯。&rdo;

我：&ldo;你无所谓吗？&rdo;

他：&ldo;反正我住了一年精神病院了，怎么处置由你们呗。&rdo;

我：&ldo;是你家人主动要求的。&rdo;

他：&ldo;嗯。&rdo;

我：&ldo;是不是很讨厌我？&rdo;

他：&ldo;还成。&rdo;

我：&ldo;那你说点儿什么吧？&rdo;

眼前的他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很帅，但是眉宇间带着一种邪气，我说不好那是什么。总之很不舒服‐‐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

他抬眼看着我：&ldo;能把束身衣解开一会儿吗？&rdo;

我：&ldo;恐怕不行，你有暴力倾向。&rdo;

他：&ldo;我只想抽根烟。&rdo;

我想了想，绕过去给他解开了。

他活动了下肩膀后接过我的烟点上，陶醉的深深吸着：&ldo;一会你在给我捆上，我不想为难你。&rdo;

我：&ldo;谢谢。&rdo;

他：&ldo;我能看看你那里都写了什么吗？&rdo;他指着我面前关于他的病例记录。

我举起来给他看，只有很少的一点观察记录，他笑了。

我：&ldo;一年来你几乎什么都没说过，空白很多。&rdo;

他：&ldo;我懒得说。&rdo;

我：&ldo;为什么？&rdo;

他：&ldo;这盒烟让我随便抽吧？&rdo;

我：&ldo;可以。&rdo;

他：&ldo;其实我没事儿，就是不想上学了，想待着，就像他们说的似得：好逸恶劳。&rdo;

我：&ldo;靠父母养着？&rdo;

他的父母信奉天主教，很虔诚的那种。从武威（甘肃境内，古称凉州）移居北京前n代都是。

他：&ldo;对，等他们死了我继承，活多久算多久。以后没钱了就杀人抢劫什么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