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旁边的沈慕白一脸莫名其妙。
言久并非嗜血之人,可是却状若疯狂地杀了一个偷窥的宫女,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公主府如今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难道她还能在这里和谁见面不成?
她如此愤怒,甚至不惜夺人性命,到底是为什么?
言久一把抹去脸上多余的血迹,残血擦了她一脸,看上去越发像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斯文修罗,随时都能夺人性命。
戴青回答完话,多余的字一个不敢说。
言久道:&ldo;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的人,既然你们在这里伺候我,就得听我的,若是敢违抗我的命令,她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给我记住了。&rdo;
宫女们哆哆嗦嗦地齐声应道:&ldo;奴婢遵命。&rdo;
言久瞥了眼那具已经死透的尸体,冷冷地吩咐道:&ldo;把尸体处理了,立刻将这里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别污了菩萨的眼睛。&rdo;
然后,她目不斜视地朝芳华园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倏地回头:&ldo;沈慕白,愣着干什么,还不走,是想留下来观赏尸体的尊容吗?&rdo;
沈慕白本想查一查这里的蛛丝马迹,眼下被指名点姓,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他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快步追上言久的步伐。
戴青留下几个宫女处理尸体和打扫院落,又领着几个宫女赶忙跟上言久,烧水的烧水,准备衣物的准备衣物,围着言久忙里忙外地转了大半个时辰,言久才终于洗干净了那一身的鲜血,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宫女奉上茶,言久端着茶盅,面无表情地抿了口热茶,她神态宁和,看不出喜怒,让人完全不敢相信就是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娇弱的少女下手无情地割断了一个宫女的脖子。
此事一过,让戴青等一众宫女对言久越发恭敬起来。
沈慕白就坐在言久的对面,仔细地打量她,今日他所看到的言久和他记忆中在蜀山的言久实在差得太远了,那身书生气荡然无存,完全被肃杀所取代。
言久放下茶盅,扬起自己的手端详片刻,道:&ldo;我这双手,也沾过好几条人命了。&rdo;
也不知道她是在自说自话,还是在说给沈慕白听,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和无可奈何。
&ldo;为何要杀她?&rdo;沈慕白问。
言久丹凤眼微微一睁:&ldo;难道不是很清楚?她违抗了我的命令。&rdo;
&ldo;就因为她偷窥?&rdo;沈慕白简直难以置信。
言久却正儿八经地点了头:&ldo;不然呢?&rdo;
沈慕白:&ldo;阿久,她罪不至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