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ldo;师父,您受了伤,还是先回去疗伤吧,这里的事,等您伤养好了再行决断。&rdo;
&ldo;那怎么成?今日若是放任萧堂主不处置,谁知道改日他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rdo;卓胜峰的大弟子秦枫往前一步拱手道,&ldo;以防万一,还请掌门将萧堂主关入夏台。&rdo;
秦枫早前无辜受过萧诚誉的训斥,当时周围还有许多弟子,萧诚誉一点颜面没给他留,让他很是下不来台,心中就对萧诚誉起了恨心。
此时见周以围似乎有意放过,他自然不肯。
夏台是蜀山关押犯了重错之人的地方,萧诚誉一旦被关进去,今后在蜀山上下弟子中哪还有半点威信与尊严,钟灵堂主的位置他就彻底做不成了。
萧诚誉的怒火顿时越发往上直冒,他招呼也不打,出手便朝秦枫打去,动作快若闪电。
惊变只在一瞬,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枫不死即伤的时候,一只手截住了萧诚誉的手。
秦枫吓得双腿打颤,往后退的时候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周以围的手只是轻轻地一拦,萧诚誉便觉得浑身劲道好似都被锁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周以围:&ldo;掌门不信我?&rdo;
周以围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ldo;信与不信,你都不该出手伤蜀山弟子。&rdo;
这一按下,萧诚誉的右臂整个全麻,当即就没了知觉,不受控制地垂在身侧。
萧诚誉身侧的钟灵堂弟子解释道:&ldo;掌门,那弟子根本就不是派去杀卓堂主的,是师父特意命我们派人去查看卓堂主和十三堂主的情况,没有要杀他们啊!不信掌门可以问十三堂主……&rdo;
&ldo;我院并没有你们钟灵堂的弟子前来,&rdo;十三娘打断他的话。
那弟子顿时面若死灰,就在他寻找希望的时候,有人拖出来一具尸体,死的正是那被他派去百花堂查看情况的弟子,那弟子仅存的一点希望就这么被生生地掐灭了。
不该是这样的,他想。
他忽地望向自己的师父,哭嚷道:&ldo;师父,不该是这样的啊!师父!&rdo;
周以围胸中涌出一口血气,鲜血溢到了咽喉处,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扬手道:&ldo;将萧堂主押入夏台候审,钟灵堂弟子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rdo;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钟灵堂前一时鸦雀无声。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萧诚誉仰天大笑,&ldo;周以围,你没长眼睛呐,你枉为蜀山掌门,对外你抗不过大梁军队,对内你连内鬼叛变者都抓不出来,你活该被人算计,你……&rdo;
萧诚誉一个&ldo;你&rdo;字刚出口,就忽然像叫没了嗓子的公鸭,闭了嘴。
就在此时,一直纹丝不动的言久忽然动了,手中长剑陡然出鞘,一剑挑开了那原被吓倒在地却忽然扬手朝萧诚誉后背刺去的秦枫手中的剑。
自得知周以围受伤,言久的神经就一直紧绷,从未放松片刻,场内之人有丁点的动静她能有所觉,她无法拦住萧诚誉的手,挡住秦枫的剑却全然不在话下。
苏飞鸿站出来指着秦枫的鼻子臭骂:&ldo;谋杀堂主,居心不良。&rdo;
&ldo;将秦枫一道押入夏台,&rdo;周以围不冷不热地发布命令,&ldo;今日在钟灵堂伺候的所有人分别关入后院,单独看管,以待候审,上下人等就此散了。&rdo;
萧诚誉不骂人了,乖乖地让人被押走了,蜀山上下弟子纷纷作鸟兽散。
言久将手里的初默还给沈慕白,上前两步扶住周以围的手臂,道:&ldo;师父,请。&rdo;
谢屿望着他们师徒的背影,惋惜地摇了摇头。
送周以围回青竹园的只有他的三位弟子和谢屿,中途言久被周以围指使去中山苑取幽冥剑,便只剩下苏飞鸿、谢屿和沈慕白。
等到了青竹园,周以围竟让苏飞鸿和沈慕白留在门外,独让谢屿陪他进屋。
何止苏飞鸿和沈慕白,即便是谢屿,都极为意外。
青竹园小院待客的房间陈设格外简单,或许用&ldo;简朴&rdo;二字形容更为贴切,屋内只有一座雕花木质屏风,屏风后的几个蒲团加一张小木桌就组成了一个简单的茶座。
屋里伺候的是个老人,老人两鬓的头发已很是苍白,脸上有大片的烧伤,完全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他已经烧好了水,备好了茶,待周以围同谢屿入座后,他才转身回了后屋。
谢屿总觉得那老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的身上充满故事,让他的目光不由地围着老人转,直到老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
第37章
周以围道:&ldo;德叔早年间被火烧伤,无儿无女,身体又不好,我就让他留在我这里帮点小忙,他性情敦厚老实,很得蜀山中人的敬爱。&rdo;
谢屿歉意道:&ldo;晚辈失礼了。&rdo;
&ldo;无碍,德叔也不会介意。&rdo;周以围慢条斯理地说,&ldo;我请谢小兄弟进来,是有事想单独与谢小兄弟商谈,还望谢小兄弟不要见怪。&rdo;
&ldo;掌门言重了。&rdo;谢屿拱手道。
周以围淡淡道:&ldo;谢小兄弟身份尊贵,乃是举世不可多得之才,今天下乱世,大楚大梁风起云涌,江湖险恶,人心不足,魑魅魍魉你方唱罢我登场,就连我这小小的蜀山,都免不了受到波及,周某实在彻夜难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