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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聪明。&rdo;加百列轻声说。

&ldo;事实上，这是雅科夫的建议。他在一些不容易掩护盯梢车辆的地方用过这种方法。&rdo;沙姆龙点燃了一支香烟，&ldo;让他看看那个电脑程序。&rdo;

雅科夫坐在电脑前，键入了一条指令，一张圣雷米大街和附近街道的动态图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ldo;因为他们见过你的脸，所以你必须等行动开始再离开船。这意味着你没有机会熟悉周围的街道，但至少你可以在这儿熟悉一下，这个软件可以模拟你从&lso;忠诚号&rso;走到圣雷米大街的整个过程。&rdo;

&ldo;这不一样。&rdo;

&ldo;我同意，&rdo;沙姆龙说，&ldo;但得知足。&rdo;他沉默了一会儿，&ldo;如果你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阿拉伯人走进56号楼，要怎么做呢?&rdo;他让这个问题在空气中盘旋了一会儿，便接着回答说，&ldo;你和迪娜要决定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他。如果你们认为有可能，就通过安全线路通知扫罗王大道，然后传输照片。如果我们觉得是他，就下命令让你们行动。到时你和雅科夫就离开&lso;忠诚号&rso;，直接开摩托车到辖区广场‐‐雅科夫开车，你坐后面。你得找个地方等他出现。你可以把车停在广场上，或者去路边的咖啡馆喝一杯。如果他在里面停留得比较久，你们就得时不时换个地方。这个区域晚上很热闹，你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探员，知道该怎么做。迪娜看到哈立德走出那扇门的时候，会通过无线电通知你。你必须在三十秒内回到圣雷米大街。&rdo;

沙姆龙慢慢地熄灭了香烟。

&ldo;我不在乎当时光线亮不亮，&rdo;沙姆龙淡淡地说，&ldo;我也不在乎他身边有没有朋友，我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一堆人围观，只要哈立德&iddot;阿勒-哈利法走出那栋楼，我希望你搞定他。&rdo;

&ldo;逃跑的路线呢?&rdo;

&ldo;沿着圣母院道向上走，到普拉多大街，然后向东加速开。c组会在室内赛车场的停车场给你们准备一辆车，然后尽快去日内瓦，我们会给你们在那边准备好安全屋，等一切安全之后再让你们离开。&rdo;

&ldo;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撒丁岛?&rdo;

&ldo;现在，&rdo;沙姆龙说，&ldo;去北边，到科西嘉。岛的西南角是普罗普里亚诺港口，马赛的渡船从那里出发，你可以从那儿穿过地中海。从普罗普里亚诺到那边要九个小时，天黑后再进港，跟港口管理员打个招呼，然后联络监视人员，连接好监视器。&rdo;

&ldo;你呢?&rdo;

&ldo;你在马赛可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指点。拉米和我会把你们留在这儿，我们明晚回特拉维夫。&rdo;

加百列拿起那张圣雷米大街的卫星照片，仔细地研究了一下。

&ldo;a、b、c、d，&rdo;沙姆龙说，&ldo;就跟当年一样。&rdo;

&ldo;是啊，&rdo;加百列回答说，&ldo;还能出什么差池呢?&rdo;

雅科夫和迪娜站在&ldo;忠诚号&rdo;上，看着加百列带着沙姆龙和拉米上了岸。拉米跳到码头上，稳稳地拉住那艘小船;而沙姆龙则缓缓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ldo;结束了，&rdo;加百列说，&ldo;这是最后一次，一切就要结束了。&rdo;

&ldo;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rdo;沙姆龙说，&ldo;你会回家来，我们一起变老。&rdo;

&ldo;我们已经老了。&rdo;

沙姆龙耸了耸肩：&ldo;不过还打得了这最后一仗。&rdo;

&ldo;拭目以待吧。&rdo;

&ldo;如果抓到机会，不要犹豫，完成你的任务。&rdo;

&ldo;对谁的任务?&rdo;

&ldo;对我，还用问吗?&rdo;

加百列回到小船上，掉头驶向海湾。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码头上的沙姆龙：一动不动，一只手高高举起，在向他道别。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走了。&ldo;忠诚号&rdo;已经起航，加百列发动引擎，跟在它后面。

18

马赛

&ldo;忠诚号&rdo;抵达马赛二十四小时后，加百列就开始憎恨圣雷米大街56号公寓楼的门廊了。他憎恨那扇门，他讨厌门上的锁和外面的门框，他憎恨那栋楼的灰石砖墙，窗外的护栏也让他看不顺眼。他憎恨人行道上走过的所有人，尤其是三十岁左右长得像阿拉伯人的人。而他最恨的还是其他的租户：那个穿着皮尔卡丹外套在二楼开法律事务所的绅士;那个早晨第一时间出来遛狗的灰白头发贵妇;还有那个叫苏菲的女人，整天就只知道买东西，而她的样子又很像莉亚。

他们轮流监视着显示器上的每一个变化‐‐每人工作一个小时，然后休息两小时。每个人在工作时的表现都很不同。雅科夫会边抽烟边对着屏幕皱眉，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逼着哈立德在屏幕上出现。迪娜则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手抱着膝，除了右手食指在膝头无目的地敲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加百列已经习惯了在完成最后目标之前长达几个小时的待命。他只是在屏幕前慢慢地踱步，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支撑着右手肘，头歪向一边。假使威尼斯的弗朗两斯科&iddot;提埃坡罗也在这条船上，一定会对加百列的姿势非常熟悉。因为在决定一幅画是否已完成修复时，他也是这个模样。

监控车位置的变化给单调乏味的盯梢工作增加了一点新意。a组设计了完美的移动线路，所以每次更换位置都非常准确。替换的那辆车会从南边开到公园入口处，之前的车会倒出来离开，新车随即停到那个位置。有一次，两个a组成员故意刮蹭保险杠，上演了一出吵架的戏码，这样可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有利于另一辆车的监视工作。当一台摄像机需要更换新摄像机时，大家总要经历几秒钟的紧张。加百列会下令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角度或者是焦距‐‐然后一切又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