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找云舒要这买那,又明白云舒后园子里的东西都是宝贝,一般不轻易出售,出售的数量也不大,想着儿子对吃的方面也执着,索性才有了这个想法,反正两全其美,这东西他就算不计划,小儿子也肯定会问,回去找云舒买的。
跟云舒聊了几句,陈叙就喜欢上了云舒的性格,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纯粹的欣赏,他是读圣贤的人,对于男女之间保持距离这些礼仪问题还是很清楚的,因为有路云城在,所以他才会这样直接的找云舒聊天。
“等过了这几天,初七吧,我能上你们家去玩儿吗,我听我爹说,你们家后园子还摘种了很多水果,我很少见到水果树,就连水果,我爹说的那些你们家园子里有的品种,我都没见过。”陈叙很喜欢发现新鲜事物,否则也不会那么喜欢四处求学游玩了。
可云舒这一次却摇了摇头,面上露出歉意的笑来,“对不起陈公子,如果你不介意到时候也可以去,不过我跟大哥过了初七恐怕就要出发去京城了,家里到时候有小妹和几个孩子,就是想着家里无人,到时候招待不周。”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叙听着自然的挥了挥手,眼里带着理解,随后又不解道:“你们要去京城,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你路大哥他们肯定有事要办才会去京城的,读书读傻了啊。”旁边虽然跟张韬聊天的陈光林也一直在关注着儿子他们的谈话,儿子读书多,性格纯良,心思并不多,没心眼,很多时候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果不其然,他防范到了,虽然云舒兄妹的身份他还不确定,可也有一个大概猜测,只是很不确定,他的势力有限,京城那块地,他根本插不进去手。他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儿子这话,如果问到人家兄妹不想回答的问题要怎么办,岂不是两方尴尬。
“没什么的陈叔。”见陈光林瞪着陈叙,云舒从刚才的聊天中就了解了陈叙这个人,去京城也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更何况这几个人对他们都没坏心眼。
想想便说道:“其实云舒是京城人,这一次跟大哥回京,不过是想要探望一下病重的老人而已。”
“原来是这样。”陈叙刚才让父亲说,心里还有些紧张,生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当听到云舒的回答后,眼里就露出担忧之色,半天之后问道:“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然我们家在京城没什么势力,但如果有需要帮忙之处,还请直言,我们家一定全力相帮。”
这个男人果然是纯善到极致的男人,突然想到妹妹揽月,其实,这个那人配揽月,她认为才是比较合适的,只是揽月的一颗心,早已经丢在了苏琮渝身上了,那个男人,想着这些,心里就暗暗叹息。
“陈公子好意,云舒感谢了,不过是进京看看老人,生老病死人之常理,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逐渐出现问题,当年我遭难,家里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却失散了,而娘亲那边的亲人也因为我的身体多年没有联系过,如今我哥哥找到了我,我外公又病重,所以准备回去看他老人家最后一眼。”他们都不是坏人,但内心深处她不愿意告诉他们自己的真正身份,并不是防范他们,而是她想要用全新的身份结交这些可结交之人,曾经的那个身份,就让她永远伴随着真正的路云舒吧。
“老人家年纪大了,正是思念亲人的时候,路娘子既多年未回去看过他们,想必他老人家看到路娘子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身体就会好起来了。”陈叙听了云舒的话后,又结合父亲说的她寡居带着两个孩子,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原有,不知道为何,他并不认为云舒伤风败俗,反而有些心疼这样的女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坚强的活出来,身上丝毫没有一丝怨气和风尘,有的只是骨子里散发的自信和藏不住的尊贵之气。
算着时间,张韬便提出了让陈家一家子都去他家里用饭。
下午的访客都让陈光林叫管家请了大儿子出来接待,所以整个下午时间都是在陪着云舒几人,听到张韬这话,马上露出了兴致,“是不是云舒又给你们送来了很多好吃的?”
“那当然了。”张韬仰着头,眼里露出骄傲的神色,随即又道:“你别想着从我这里拿,云舒又不是小气的人,也给你带了一份,不过我不知道云舒竟然在你们这边有一处宅子,我们也是刚从她那宅子出来,我看比较近,才带着他们过来的。”
“什么,云舒在这边还有宅子?”这边的地段和价格,他心里是真的很惊讶。
“是啊,大哥买的,酒楼开起来后,会时常到县里,住客栈也不方便,孩子们也大了,以后可能还需要在县里上学堂。”云舒见陈光林也惊讶的模样,便笑着回道。
“没想到我们还成邻居了。”陈光林笑得见牙不见眼,整个面部表情非常生动,笑声再次传出老远。
陈光林长子陈学厚带着长子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声大笑,一个下午带着长子接待各方访客,也着实很累,刚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想着儿子下午在前厅的走廊里犯的错,又听妻子和下人叙述,也知道肯定把父亲气得不行,这不,刚以忙完就带着孩子过来请罪了。
如今父亲年纪也大了,可不能因为长子这性格而气出一个好歹来。
陈亦轩跟在自家父亲的身边,一个下午陪着父亲接待访客,他都很安静懂事的站在一边,生怕做错了什么事,他已经有了预感,父亲心里肯定很生他的气,而这会儿带他来爷爷这边,也肯定会狠狠教育他,但他也不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没少挨过打,如果真反抗或者逃跑,被抓回来的结果,只会比原来的惩罚更惨。
“一会儿好好赔罪,你自己做的好事,就要学会自己收拾烂摊子。”陈学厚也不明白,自己待人宽厚,严于律己,为什么唯一的儿子就这么不懂事,对下人非打即骂,脾气古怪,形式更毫无准则,脑袋瓜子聪明,夫子夸赞,可在为人处事方面,却一窍不通,读这么多书却没用,难道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亲,儿子错了,一会儿一定好好给祖父请罪,求他原谅。”缩了缩脑袋,站在自家父亲身边,连鼓足勇气跟父亲对视的能力也没有,他就是看着自家父亲那眼神,就忍不住背脊发寒,想要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