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看到一幕却气得跳脚,两艘游击艇,靠近了一艘清军吨位数一数二的大船,一个个官兵攀爬上去。
沈致远暴喝道:“说了小船抢登小船,大船抢登大船,这群兔仔子敢乱抢!哪来的规矩!”
沈致远的传令兵正在他身边,道:“舰长,咱们也快动手吧,咱们可是旗舰!”
沈致远一直要成为总司令口中“优雅高贵”的海军舰长,海军是最有贵族风度的兵种,这句话他很喜欢。
但是,现在他暴露本性了,跳着脚道:“拄着干什么!快去传令!目标,东北方两百米的大船!”
却说兴华海军为什么这么争先恐后的抢船?因为兴华海军个个都是算账能手。
玉尧规定:海军打仗除了军功之外,敌军战利品,无论是什么,都将折成算银两,30%价值奖励给抢到的官兵,20%用于海军建设的额外款,50%收归国库统筹。所谓不违反作战条例的情况下,抢动敌舰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可以内部合作,总体绩效奖金管理。
当海军的差不多都知道一艘船的造价是有多贵,要是能抢到一条敌方的大船,折成银两有多少了?能分到多少了?游击艇小船要是占领一艘大船,艇上的官兵个个要发财。海军基本工资不错饿不死人,但发财还是要靠奖金的。
他们是为党为国打仗,但也是党和国家给他们可以理直气理抢劫的机会呀!为了党国、为了战功、为了荣誉、也为了发财,他们能不拼吗?清军官兵没有这样的体制,他们的战斗意志如何与这帮“为党国抢东西”的土匪相比?
海上此时正出现了群狼入群羊的壮观景像,有几艘“游击艇”明明是个“小狼仔”却贪心得很,占领一艘敌船后,逼清军缴械投降后抱头蹲在地上,游击艇的老大只留下两个人看守俘虏,其他人就再去找别的猎物了。这样本艇的官兵奖金不就翻一翻了?
此役共抢大小敌船112艘,敌船沉海43艘,敌方上下官兵未死的全部投降。我方损失游击艇7艘,1艘葡萄牙购买的大帆船受了伤,人员阵亡65人,伤187人。
玉尧下令在厦门暂时休整,满清地方官员听到风声带着老婆跑了。而附近的绿营驻军来得也没那么快,或者听过革命军打广州的事,他们也不敢主动求战。
兴华军在厦门休整半个月,主要是做总结统计抚恤工作,还有管理分选战俘。
10月初,通过海军司令部会议和党委会议,决定将南洋兴华海军分为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东海舰队以“汉武号”为旗舰,玉尧以海军总司令的身份同时暂代东海舰队司令,而南海舰队任命沈致远为司令,政委另派。
沈致远及一半海军官兵编入南海舰队留下,玉尧自己率领“汉武号”无敌舰为旗舰的东海舰队北上。
而沈致远负责组织把南海舰队所有船只开往广东,表现好的战俘则挑选后编进海军,毕竟,扩充海军需要很多水手的。
……
近代史中,满清对于各帝国主义的船只在沿海、长江水道长驱直入横行霸道无能为力。在打击福建水师这个满清最强的水师之后,满清其它水师对于兴华军的坚船利炮和土匪狼仔子一样的官兵也无能为力。
抵达长江入海口就有白龙帮的船只来接应,送上日用补给。玉尧与龙雪相见,只觉这个儿子当了多年江湖老大,漕运联盟的盟主和江湖默认的武林盟主,气度也自是变了。
玉尧也在舰上接见江南的武林中人和地下党代表,相谈攻入南京,治理江南,以及在南京正式建国的事宜,这些都需要本地人的帮助。
甘凤池、黄百家等名人都在其中,而浙东学派、江南一带没有满清背景小商集团也都派了代表过来。
这“汉武号”战舰变得如康老麻子的朝廷一样人物云集。但是在战舰上也让这些人增长了见识,单说兴华海军的新奇装扮和身上的狼性就让他们大增造反的信心。
会见后,舰队才西进,长江水道百舸争流,到一路有对当地熟悉的漕运联盟人员接应。
10月10日抵达安庆,黑龙军军长龙墨、黑龙寨的人宣部长周平、新任安徽省省长方良、副省长及安徽党校校长绿莺、徽帮帮主钱均,还有黑龙寨的那些班底人员都在安庆码头迎接。
海军东海舰队所有战舰的官兵穿着雪白的制服,如一根柱子一样钉在甲板上,让安徽沿岸的百姓看了暗暗称奇。
尚有些愚昧的百姓还私下说是不是白莲教的人,不然怎么都穿白衣服。
在鼓乐声中,玉尧从容挥手下船。她穿着一身海军大元帅戎装,腰佩战刀,容光逼人。身后跟着东海舰队司令部十几位参谋官和文官,包括葡萄牙籍的顾问,几个女性亲兵也穿着水手服在一帮男人中间尤其俏丽。
“敬礼!!”龙墨粗吼一声,他以下各级官兵整整齐齐行了个军礼。
玉尧回礼,喊道:“同志们好!”
只听满场官兵都大声喊道:“首长好!欢迎首长!”
“同志们辛苦了!”
“为振兴中华!”
玉尧笑了笑放下手,才去和龙墨、周平、方良、绿莺等一一握手寒暄。绿莺更是忍不住抱住了玉尧哭起来不放手了,这丫头出山时才十四岁,如今都二十岁了。
玉尧被黑龙军和安徽一系的文武百官蹙拥着进了城,在城中可见不时看到黑龙寨或地下党的文工团和宣传队在街头宣传兴华党的光复河山和革命进步思想。整个城市除了个别地方看不出是刚经历了战火。
年羹尧只是和东海舰队的参谋们在一起,因为他穿的就是参谋服,他没有挤进权力的核心。妹妹这个造反头子身边人才济济,当时在澳门他就有这样的想法,到了这里更是有这样的直观感觉。那些军政部门的主官们都排不下,更别说下头的官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