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临子,都让你把花锄收好,风一吹掉下来,扰人清梦。”宫人打着呵欠一扫,见是掉落的花锄,环了环肩,不满道。
“快捡起来!”
“是是是。”
“走了,吓我一跳。”
在随行宫人尴尬的笑声中,桂殿内重归黑暗。
假山内,一双男女身体贴得极近,冷栩被人从后困在怀中,唇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却不算压迫,有扳指似的硬物触及唇角,不似玉,似是银。
她的呼吸喷在对方掌心,渐渐的,他那只手也暖起来,那人低头看她颤抖的眼睫,紧闭的眼不敢睁开的模样,也是一语不发。
冷栩认命地闭着眼,根本没有回头看是谁拖住她。
“殿下,还好吗?”直到工人离去,对方清雅的嗓音低低响起,周身一松,冷栩才讶然回头。
“少师?”她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会在此处?”
“殿下又为何在此处?”许却云反问。
冷栩不答。
许却云却将她转过身来,认真扶住她的肩:“殿下不欲告知,臣也不会过问。只是望殿下明白,殿下要做什么,臣定然会鼎力相助。”
冷栩听了,却是扯了扯唇角,讽刺一句:“哦,是吗?上次本宫因男宠之事被千夫所指,少师又在何处?”
她抬手推开许却云的双手,语气没有起伏道:“少师身体不好,还是早日告假罢。”
不似往常的疏离冷淡,她头一次对他显露出这般明晃晃的戒备,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许却云想解释,张口却无言。他有太多不能说的话,无从令她知晓。
“本宫不需少师相助。”冷栩先行抽身,从逼仄的假山出来,方才短暂的光亮更令她眼睛不适,只能假作晕眩,抬手靠在假山上不经意地摸索。
还未走几步,她便摸到一处,卡着一只短而细的石笛。
冷栩迅速将它抽出,藏于袖中。
许却云恰好走出来,见她虚弱地扶着假山慢行,两步上前扶住她。
“殿下?你的身体——”
“不劳少师挂念,本宫好得很。”
“殿下!”许却云压着嗓子,语气却严厉了许多,不顾她挣扎就扣住她双肩,将人一把抱起,往桂殿外另一条道走了,“殿下便是厌憎臣,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殿下,不可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