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墨有些无奈,这个问题他不记得自己回答多少次了。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耐着心回答道,“那我就跟你一辈子这么过。”
“那……你想要孩子怎么办?”
夏晚星又问。安司墨,“实在不行领养一个。”
“那……万一你家里人反对怎么办?”
“那就一辈子不回家。”
“可是,我不想你有家不能回。”
夏晚星突然红了眼眶。安司墨见她这样连忙腾出一只手为她抹掉眼泪,“傻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地方才是家。”
听到这一句,夏晚星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就崩塌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很醉,她就是想借着三分醉意问出这些话,可是,此时听到安司墨这样说。她内心的愧疚更无以复加了。于是,就再也绷不住,扑进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安司墨听着她呜呜的哭声,心都醉了。这些难道就是白芷口中说的她今晚的心事吗?想到这几天,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安司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的是,她的心事他却暂时没有办法解决。今晚父亲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他是不会接受夏晚星的。所以,他不能带她回家。以往他从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给不了夏晚星的,可在这件事上他可能要令她失望了。怎么办呢?他不想看到她难过。安司墨的心里隐隐作痛,忍不住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沉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伤心了。”
只是他的这些话夏晚星却并没有听到,因为她哭累了,此时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第二天夏晚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从床上爬起,想到昨晚上自己借着几分醉意问安司墨的那些问题,她就有些想笑。她还真是,问了他那么多无聊的问题。也难为他竟然都回答上来了,而且那些答案还令她挺感动的。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内心的愧疚却一点也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是增加了。该怎么办呢?“在想什么?”
这时,安司墨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东西。夏晚星连忙敛起思绪,摇头,“没什么?”
安司墨没再追问下去,只将手里的碗递过去。“乖,把东西喝了。”
夏晚星看一眼碗里有些黑乎乎的东西,这是醒酒汤,她之前喝过的,于是便没有犹豫直接接过去,喝了下去,随后将空碗递给了安司墨,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快中午了?”
快中午了?真是喝酒误事啊,她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呢?她连忙下床,安司墨拦住她,“去哪里?”
“上班啊!”
安司墨挑眉,“都这样了,还上班,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不行,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夏晚星说道。安司墨盯着她,“我会安排别人去。”
“可是……”“没有可是。”
安司墨不容反驳的语气。夏晚星见抗争不过只好妥协了。安司墨却是望着她幽幽地问道,“还记得自己昨晚喝醉酒说的话吗?”
夏晚星红了脸颊,她怎么不记得,只是此时哪怕是记得也不能说啊。于是,她装作不记得地道,“我都说了些什么?”
安司墨挑眉,“你说,要跟我去爱尔兰结婚的。”
夏晚星一愣,她有说过这句话吗?怎么她不记得了。“怎么?又要抵赖了?”
夏晚星心说:谁抵赖了,她明明没有说,不过她也不好反驳,于是,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她不知道安司墨为什么会再度提起去爱尔兰领证的事,她记得上次自己已经拒绝过了。安司墨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机票都订好了,晚上我们就出发。”
直到去机场的路上,夏晚星还在想着要怎么搅黄这次的爱尔兰行程。虽然她不知道安司墨为什么要如此的一意孤行,却是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如果真跟他去爱尔兰领证了,他岂不是要一辈子跟自己拴在一起了。如果自己能治得好心里的创伤还好说,可若是治不好呢?难道就真的要让他跟自己这样过下去吗?不,她不能那么自私。眼看着车子就要到达机场,夏晚星没了办法,只好捂着肚子道,“我……我肚子疼。”
安司墨蹙眉,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夏晚星就试了好几招,都被她拆穿了。他才不会上她的当。于是,他道,“忍一忍,等下了飞机找医生看看。”
“不行,很疼的?”
夏晚星说着露出一脸痛苦的神情。安司墨盯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
“可能是……吃坏了东西,老公,我真的很不舒服,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为了演得逼真一些,夏晚星甚至还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安司墨瞧见她眼里蓄着的泪水,一时有些真假难辨。“真的很疼?”
夏晚星点头。安司墨一时有些心软了,随即朝着韩愈道,“转头去医院。”
闻言,韩愈这才调转方向朝着医院开去。车子一路疾驰,没过多久,就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安司墨打开车门正要扶夏晚星下车,却被她拦住了。“那个……我……”“不是肚子很疼吗?”
安司墨不解。夏晚星有些不忍心,刚刚见他在路上着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坦白了,却又怕他再度返回。而此时,飞机已经起飞,再加上见到医生肯定会露馅的,她只好坦白道,“其实,我……我是装的。”
安司墨冷了脸。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车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韩愈开着车,感觉这气氛是在太压抑了,忍不住悄悄往后视镜里朝着后车座的两人瞄了一眼。却发现两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甚至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位置。韩愈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看来安总这次是真生气了。夏晚星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安司墨。从她坦白自己是装的后,他就再也没有理过她了。想到是自己理亏欺骗了他,她迟疑了一下,往他身边挪了挪,道,“老公,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安司墨没理她,将头转到了窗外。夏晚星只好又扯了扯他的胳膊,“老公……”她甜甜的声音,喊得人骨头都酥了,安司墨这才转过头来,却依旧面色冰冷,“为什么要骗我。”
他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