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户关着,吹不尽一丝风,不久前下过一场暴雨,空气潮湿。
顾许眯着眼,无意识地撒娇:“你不想吻我吗?”
她又问一遍,像醉话,也像梦话。
变成一张无形的蛛网,让周遭吸饱水的微凉的空气都变得紧缩,潮湿,粘稠。
周露也被无形蛛网定住,她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顾许脸上,微微嘟起的诱人唇瓣离开,背对顾许,坐在床边。
喝醉的顾许一点也不安分,抬手,指尖像吹笛子一样在周露背上轻按。
周露僵硬片刻,从床上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顾许看不清,想继续跟着那道她抓不住的影子,但身体无力,脑袋晕晕沉沉,便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顾许醒来,因为昨晚喝酒的缘故,头有些疼。
她在床上辗转,左右滚几下,习惯性等人来叫她起床。
意识慢慢清醒,她发现自己此刻不在自己家,才慢悠悠说服自己起身。
盘腿坐在床上,她按压自己的额头来缓解头疼,脑海中猛不丁闪过一些模糊片段,将她神经拉痛、扯散。
她低下头,闭上眼,忍痛也要看清那些片段。
喝醉后,她霸道地抱着周露问:“难道你不想吻我吗?”
周露当然不想,但她死拽着人家,然后……然后顾许记忆就模糊了。
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没了呢?
她明明记忆很好的啊!
顾许害怕事情失控的局面,想不起自己醉酒后的行为让她有一种强烈的失控感。
她继续拼命回忆。
昨晚,她喝醉了,周露送她回到房间,然后她就开始问周露莫名其妙的问题。
还不让周露离开。
好像……她还强拉周露陪她睡觉?
不不不,她应该没有这么生猛。
可脑子里那个周露被她拽得弯腰俯身的画面是什么?
难道是她那方面压抑得太久了?
顾许想得头更疼了,也没停止。
冥思苦想十分钟,顾许脑子里炸开一道雷,劈得她外焦里嫩。
她不会强吻周露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顾许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挤压自己的神经,被她抗拒的画面却在脑子里清晰成形。
要了命了,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那周露得讨厌死她吧。
顾许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敢下床,想上洗手间也没敢出去,就怕碰见周露。
好在今天下午她就要离开这里,就算她真那样做了,周露应该也会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包容她。
而且她可以假装自己喝醉了,不记得昨晚的事。
心里对周露有负罪感难免,但她也不能为不确定的事情像周露道歉或者直接询问她。
她问不出口。
好像问了,就显得她是心里真的对周露有什么想法才会那样做,那样想。
顾许正捋着自己的思绪,忽然听见手机铃响,并不在她身边,她左右转头找了几秒才确认手机在梳妆台上,一定是周露昨晚帮她放在那里的。
她下床,走到梳妆台边,果然是周露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