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江皖南有些惊讶的是,她的脸颊上竟然挂着两行泪水,江皖南微微蹙眉问道:“你在哭吗?”
听到了江皖南的声音,苏芷似乎下了一跳,她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准备转身回房,江皖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很想问问她跟韩丹青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想苏芷也不会告诉她什么便不愿意在多费这个力气。
人总是会错过很多事情,想错过的,不想错过的,说到底,都是由不得自己。可是看着苏芷悲伤的的样子,隐隐的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疼,天底下每一个这样的女子都该有一个视她如生命般珍惜的人陪在身边。可是一入深宫,便是薄情帝王,郎情妾意的焦灼,又能留存几时?皇宫中多少女人便是守着那零星的记忆度过了孤寂清苦的一生?
而现在,她们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命运,还全然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怜?
好在一段时间内,小心提防却没有人再想杀她,有意躲藏也没有见到不敢相见的人,一切就是这般平静的有些异常,却也紧邻皇太后的寿宴,皇宫中的人越发的忙碌起来,就连储秀宫中也开始通宵达旦,秀女们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自己的寿礼,以及寿宴当天的衣装服饰,所有人都十分的谨慎庄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若是不显得忙碌倒是有些格格不入,江皖南闲着无聊,就把玩着手中的哨子,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那?是南国的?还是北国的?是什么身份那?杀手?商人?或者探子?图财?还是害命?看他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人物,难道也是贵胄出身?
不可能,如今天下形势也如同大战国情般三足鼎立,西南方向有南国虎视眈眈,东北方向有北国跃跃欲试,而中原大战于两国交接接壤,虽然国力昌盛远在两个国家之上,可是却不足以击退两国的野心,终日隐忍边境的骚乱。战端频频,大战一触即发,这种时候,若是在大战境内出现南国或者北国的王族贵胄定是杀无赦。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这东西到底怎么吹,为什么总是觉得吹不出调子来?是没有天分,还是不知道方法那?江皖南想着自己连一片叶子都能吹出曲子,这么一个哨子倒是犯了难,真的是不应该,便越想越不服气,跟一个哨子较真起来,越是吹得难听,就越是用力吹出不一样的声响。还把自己弄得气鼓鼓的。
突然,江皖南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音色像极了自己手上的这个哨子,只是那个声音好听的很,绝不像是一样的物件能发出的复杂声音,是什么那?
江皖南一时好奇,便是跟着声音寻了过去。
在皇宫中的一个偏宫中赤红色的树木下伫立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背对着宫门,江皖南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他。
突然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江皖南,目光中带了几分悠闲的轻佻。微扬着下巴,声音阴森道:“跪下。”
“什么?”江皖南蹙着眉疑问道,一脸你有病吧,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不过也更加确定了,这个脑子有病的人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出现的人,他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是大战人却敢独自三番两次的夜闯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究竟要怎样的胆量和能耐才能做到这般的自信?
黑衣人眼光明亮,渐渐走近江皖南道:“你们中原人报答救命之恩不都是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又或者被搭救的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便以身相许作为报答,我三番两次的救你性命,你若是不愿跪地磕头,难不成是想要以身相许?我可是十分挑剔的人,怕是不愿降低自己的标准。”
黑衣人说着目光狡黠的打量着江皖南,由上到下,由下到上,手指轻佻的勾起江皖南的下巴,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些。
“你想得美。”江皖南不屑的打开黑衣人的手。
“难道传言都是骗人的。你们战国人对待救命恩人都是这般态度?”黑衣人稍有些失望的问道。
“呵……”江皖南冷笑一声,不屑的打量着黑衣人道:“自然不是,只怕是你曲解了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你我最多便是相互利用合取所需,谈什么报答?”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怕是大战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小人,另一种便是女人。”黑衣人摇头道。
“这么说来,你倒是不待见战国人。”江皖南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