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没多久,又想到了法子,他想让女儿去找自己大哥,好歹筹点银子先把他们父子赎出来但他想得挺美,吴大哥这些年简直烦透了这个弟弟,父子俩走投无路时,他收留了弟弟许多次。可父子俩愈发出息,竟然跑去偷盗还回来骗吃骗喝,要是再接纳父子俩,对他们家的名声都有影响。
他对弟弟简直失望透顶,加上有妻子威胁他,再帮助弟弟,就让他和父子俩一起过他后来装作不知道此事。
就在吴家父子的水深火热中,一转眼到了三月,天气好转,各家也快忙完了。而楚云梨先前买来的母猪已经配种,肚子渐大。
也就是这个时候,村里来了陌生人。来人架着朴素的马车,到了村口看到乘凉闲聊的众人,先是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打听“你们村有没有姓吴的父子俩喜欢偷东西的那种”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如今在刘家吃苦的父子俩。
父子俩这些日子顶着一身的伤从早忙到晚。本来身上的伤随着日子过去应该能渐好,可父子俩习惯了偷懒,刘家人对他们有满腹怨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有那心慈的人,就觉得父子俩有些可怜。眼见有人来寻,立刻有人道“有。你是丢了东西吗”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眼看这般顺利,满脸不可置信“你们村真的有这样的贼那老爹有点胖,肌肤挺白的,像个富家老爷”
“对对对,我带你去。”其中一个大娘就看不惯刘家虐待人,父子俩无论去坐牢,还是被苦主带走,都比留在那受活罪要好。
彼时,楚云梨正在院子里做衣,边上妞妞蹲着在玩新买的木偶,看到有陌生人来,还是直奔刘家而去,她顿时来了兴致。
年轻人自称姓周,是隔壁县城的人,家中只有父子俩,有一间铺子。几个月前,他父亲崴了脚,家里忙不过来,便想着招个短工。父子俩就是这时候上门的,表示不需工钱,只要包吃包住就行。
周培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以为父子俩只是走投无路想找个容身之处,结果,收留了人才知道。这两人就是懒,跟癞似的,戳一下动一下。一开始他想着只包吃包住的话,太亏待着二人,还暗戳戳打算多少付一点工钱,几天过去,他真心觉得,哪怕只是包吃包住自家都亏了。父子俩干得不多,吃得不少,还好意思嫌弃他开的伙食不好。
这些都罢了,开门做生意,无论卖什么,首要东家和伙计都得穿得干干净净,这父子俩一身衣裳能穿半个月不洗,身上带着一股怪味。周培想让二人洗一洗,两人倒是洗了,换了一堆衣衫下来,找借口说前面忙,想让他这个东家帮忙洗衣请人是为了让自己轻松,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左思右想后,周培决定辞退他们,再另找一个麻利的人来帮忙。
他宁愿付工钱另请人,也不想再与这二人同处一屋檐下
找来两人说清楚,以为二人会纠缠,让他意外的是,父子俩没有死缠烂打非要留下,只说找到落脚地就走。
周培母亲去得早,也是父子俩人相依为命,便没有立刻撵二人走。或者说,他并不愿意把事情做绝。
结果,他的善良并没有换来父子俩的感激,两日后,他去郊外接一批货,回来发现自家铺子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他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出来接应,等他到了后院,发现自家父亲躺在地上,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而先前收留的父子俩早已经不在。
地上一大滩血,周培脑子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母亲去得早,是父亲将他养大,他急忙喊了几声,叫来了外面的行人帮忙请大夫。
好在他回来得及时,父亲虽然受伤挺重,好歹捡回来一条命。至于受伤的缘由伤筋动骨都得养上两三个月,他父亲正在屋中睡觉,听到外面动静不对,一瘸一拐地跳出来就看到吴家父子收拾了两箱东西,下意识上前阻止,就被慌忙逃跑的父子俩推倒在了地上。
周培这么久才找来,也是因为要侍奉在父亲跟前,眼见父亲的伤情稳定了些,这才跑出来找人。他当初有打听过父子俩的家乡,一路过来还吃了些苦。不过,如今,总算找到了人。
听着周培说着他的遭遇,本来还觉得父子俩可怜的众人都觉得活该。村长见苦主这么久不来,猜测父子俩偷的是大户,有些大户人家是不在乎这点东西的,也可能是那大度之人认为折财消灾,不打算追究。
见人来了,他也听到了周培诉苦,道“你要报官吗”
“当然要”周培毫不犹豫地道“先前我没腾出手来,如今找到了人,一定要将他们扭送到衙门,为我爹讨个公道。”
听到这话,被捆过来的父子俩面如死灰。
刘母面色也不太好,已经吃了亏,让父子俩干活多少能回点本,如今人被送进大牢。她先前的那些付出,可就再也找不回了。
她恨恨瞪着地上的父子俩“我也要告”
吴香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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