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问什么罪?这罪是只夏青遥一个人的,还是将来有可能带累整个夏家的?
这问题在夏家人脑子里转了一圈,人人都很慌张。
夏星浅却不见丝毫惧怕,展开左手护着夏青遥,“哦?尔等是宸王府的人?”
“正是!”
“难道你们不知道夏青遥正是给王妃诊治的医女吗?怎么,带她去问罪?我怀疑你们是想谋害王妃,才会故意来害我家三妹!”夏星浅怒斥。
侍卫统领看了看那一群吓得鹌鹑一般不敢吭声的夏家人,又看看将背脊挺得笔直,正气凛然的夏星浅,嘲讽一笑:
“我等找上门来,为的就是你口中这个医女!王妃今日服了她的药后,病情就忽然加重,甚至开始呕血,若是王妃无恙,那一切好说,若是王妃有丝毫闪失,你们全家都得拉去菜市口砍头!”
“什么?”夏王氏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夏子明的手,抖若筛糠。
夏老太太甚至唬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夏青炎脸色惨白,与夏子明对视了一眼,似都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夏青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指着夏青遥直跳脚:“是她医治不力,要砍头也是砍她一个人的,我们才刚回京城啊,又没有见过王妃,怎得还要砍我们的头?”
“对对对,是夏青遥医治宸王妃不利,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夏青炎也急急地辩解,就像刚才逼着她将治疗王妃的差事让出来的不是他。
夏青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家人,从回府就开始失望的心,已感觉不到波动了。
她为王妃医治,她心里最清楚,她饮血还有可能,吐血是绝对不能的,除非又有人下了什么毒。
夏青遥第一想到的就是慕容铮是不是急不可耐,又动了什么手脚毒害王妃。
但是转念一想,慕容铮既然肯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她治疗,那她也该对慕容铮多一些信任,他便是要再下毒,也该会与她打个招呼的,否则他这么做,岂不是害她?
所以王妃吐血,定然是有其他人将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夏青遥的心思千回百转,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夏星浅被夏家人这副耍无赖的嘴脸气得面红耳赤,尤其气恨男丁如此,指着他们就骂:
“青遥是为了咱们一家人的性命才去王府给王妃瞧病的,当时父亲病着,让你们进京,你们一个个的缩着王八脖子不吭声,青遥妹妹挺身而出,有功劳时你们一个个抢着往前冲,如今出了一点问题就又开始缩脖子,你们也算爷们儿?”
夏星浅一番话,说得夏青炎、夏青辉、夏清平几个脸色都不好看。
王府侍卫统领看了会笑话,便对着身后的随从一挥手。
“来人,将夏青遥带走。”
“是。”
侍卫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来抓夏青遥。
夏星浅心急如焚,张开手臂挡着不许他们碰夏青遥:“你们不能如此粗鲁,我三妹妹女儿家的……”
“滚开!”
侍卫们一把将夏星浅推开,架着夏青遥就往外走。
夏家人就似摩西分海一般,麻利地让开了一条路。
夏青遥在夏家人身边走过,竟没见有一个人有阻拦的意思,每个人都只表现出怕被连累的担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