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新年就这样结束,降谷零回到公寓的时候似乎轻松了不少,看起来应该是成功说服了家人。
之后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禅院甚尔不在的时候,五条穗仍然会遇到一两个不开眼的诅咒师上门,试图拐带她,实力似乎也一个比一个强。
“太奇怪了,那个暗网上的悬赏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解决完诅咒师,五条穗打开家门,忍不住抱怨道:“他们当这是在打游戏吗?一个一个的来帮我练级吗?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
跟着五条穗不断被波及的津岛修治幽幽地开口道:“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姐姐面对的敌人好像一个比一个强大,但是又不会有绝对性的优势,把姐姐彻底打倒,到底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虽然对于五条穗和自己解释的所谓“咒术界”还没有彻底搞明白,但是津岛修治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五条穗在用某种能力和某人战斗着,对方像是在逗小猫那样不断鼓动着五条穗变强,但是又不让她太快地成长……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听到津岛修治的分析,五条穗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更难受的是她甚至不知道是谁在迫害她。
“不过没关系,隔壁的邻居哥哥不是邀请我们一起去毕业旅行的吗?姐姐也不用想太多,反正那些人根本不是邻居哥哥、甚尔和姐姐的对手。”
五条穗想到被禅院甚尔锻炼得远超常人的男子初中生们,原本想要表达担心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单纯比体力的话,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可以解决掉对方吧,毕竟她目前遇到的诅咒师都是依靠术式的法师脆皮,对于体术可以说是菜狗水平。不过相比之下,津岛修治就成了这个家里的珍稀动物。
小胳膊小腿看起来分外脆弱,而且身上还有以前被虐待留下的伤疤,总让人觉得他连禅院甚尔的基本训练都坚持不下来。
这样想着,五条穗转头看向津岛修治,道:“阿治,我和丑宝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津岛修治:“……”虽然他身体素质不好,但是打不过就躲起来这种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沉默了一会儿,津岛修治问道:“丑宝现在也在这里吗?”
他鸢色的双眼看向墙上的儿童画,上面画着几个卡通小人,嘴角有疤痕的是禅院甚尔,卷发的是津岛修治,吊着猫眼看人的是五条穗,棕色皮肤的是降谷零,笑得温柔的是诸伏景光,而最显眼的还是缠绕在五个人身上的长长一条的有着娃娃脸的虫子。
明明是简单到丑陋的画风、粗糙的画技和没有任何技巧水平的构图,但却有着莫名其妙的温馨和吊诡。
在五条穗耐心的解释下,津岛修治终于明白,表面上这个家有三个人,实际上这个家有四个人……还有一个婴儿咒灵,因为不想离开家人,所以凭借自己的意志成为了咒灵。
——“虽然并不是高等级的咒灵,但是也能看出丑宝真的很爱自己的家人,对吧?这可是我亲手画的,丑宝特别喜欢这幅画哦。”
“丑宝跟着甚尔一起去工作了。”五条穗洗掉手指上沾着的来自诅咒师的鼻血,道:“因为丑宝的能力是储物,所以甚尔会把丑宝带在身边,用来收容咒具,当然,银行卡什么的也都在里面。”
津岛修治看着自己旁边写的“弟”字和丑宝边上的“四男”,开口道:“为什么我是弟弟……”
“因为丑宝比我大啊,阿治又是我的弟弟,所以丑宝才会喊阿治弟弟的。”
津岛修治了然地点点头。
这样的话,他每天总会听到的“弟弟”声音应该就是来自于丑宝。不过仔细想想,丑宝每天趴在他枕边喊“弟弟”看着他安然入睡的样子,总觉得让人莫名恶寒,尽管它并没有什么恶意。
五条穗冲着他露出一个温柔和善的微笑,道:“也是因为阿治总是喊我‘姐姐’嘛,在丑宝的眼里理所当然地把‘妹妹的弟弟’当作自己的弟弟了。”
津岛修治:“……”糟了,是被发现欺骗了她吧。
毕竟那天五条穗也看到了他的户籍,当然对于津岛修治的出生年月日一清二楚。
两人是同年出生,但津岛修治的生日在六月、五条穗的生日在十一月。
也就是说两人的顺序应该交换一下,津岛修治是哥哥,而五条穗是妹妹。
五条穗看着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津岛修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没关系。”
津岛修治微微一愣。
没关系……吗?
五条穗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会让阿治渐渐习惯的,不需要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依然保持着面具,可以轻松地活着。”
津岛修治攥紧手,努力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他们那么像,可是五条穗却能够如此坦然。
五条穗心中有些感慨,“因为我遇到了可以让我轻松活着的人们吧。”
田中、老师、甚尔、零、景光……明明这里是虚构的世界,可是在这里的生活似乎要比真实的世界还要更加轻松。
津岛修治沉默着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