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凉凤眸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希泠毫无愧色的神色,心下莫名情绪复杂,嘴上却说:“事已至此你摆出这份姿态给谁看?对同是女子的烟儿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是不知羞耻。”
一阵劲风从宣凉掌下升起,希泠清楚的看到几枚苍翠的竹叶随他手掌微微一动,瞬时间如离弦之箭逼向跪在一旁的几个男子,而后边听到他们惨烈的痛呼声。
希泠手指猛的攥紧,宣凉的身手之好远超出她的想象,那她离开王府之计变多了一份威胁。
“或者自己可以……”希泠心中慢慢升腾出一个想法,她紧紧攥着的手指突然放松,在轮椅上不紧不慢的有节奏的敲打着。
宣凉注视着希泠的一举一动,自然页面没有放过她忽然的紧张情绪,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失望之感。
一队侍卫出了岁泠轩,宣凉见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双凤眸已是风雨欲来,却突然听到了鼓掌声。
云烟看向笑吟吟拍着巴掌的希泠,心下一紧,不知希泠又有什么诡计,上前从侍卫手里拿过那封信,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打开,而后脸色苍白的递给宣凉:“王爷,没想到真的……”
宣凉皱眉,修长的五指接过那封信,匆匆一扫,是希泠的笔迹,他记得这是希泠的笔迹。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宣凉单手一挥,将那封信狠狠地甩向希泠。
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夹住那张信纸,纸张后面是希泠脸上意料之中的神情。
她不以为意地轻声念出上面的几个词:“今晚、戌时、琴瑟居、云烟、事后重赏?”
希泠每念出一个词,宣凉手边的云烟便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仍是后怕一般。
宣凉凤眸不耐烦地扫过希泠,正欲开口,边听希泠淡淡地说:“妾身无话可说。”
“那便是认罪了。”宣凉陈述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妾身何罪之有?”谁料希泠抬眼,几近放肆的挑衅道,“妾身只是觉得,对同为女子的人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的确是,不知羞耻。”
最后四字,希泠不屑地瞥了一眼云烟,语带嘲笑的一字一顿的说出。
“况且,”希泠红唇微启冷艳不可方物,放肆地说,“即便是我做的,王爷你,能耐我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希泠身上。
这话若是一个寻常女子说出,大概会被所有男子耻笑,偏偏由希泠以不屑一顾的口吻说出,让人无端信服她有这个资本。
“本王的王妃,真有意思。”宣凉不怒反笑,削薄的唇微微勾起,森然寒意围绕周身。
倏地,宣凉单手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大拇指一动,不过数秒,希泠的眸子里因呼吸不畅蓄满了盈盈清泪:“你现在还认为,本王不能将你如何?”
希泠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杏眸微微一眨,生理性的泪水便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宣凉的手上,湿润的杏眸像是哭了一样。
宣凉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了一样,浓眉微拧,手上力气却一点也没有减。
“哼,”希泠嗤笑一声,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云烟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妃连找男子羞辱她都觉得是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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