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也许是贪看风景走了神,许漱婳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她暗道不好,却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在现代,又觉得有些好笑。
手里的兔子又抖了两下,许漱婳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从赵香兰身边走过。
眼角余光瞥见她发抖的双腿。
许漱婳哂笑,至于么,不就是杀了一只兔子。
却不知赵香兰讶异的根本不是她杀了一只兔子,而是她杀兔子时那样利落的手法。
谁不知道许漱婳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活计都让潘如玉跟两个小兔崽子干了,许漱婳只一味地巴结着张桂花图享受,什么时候干过粗活。
那这一手利落的手法,是从哪学来的?
寻常妇人杀只鸡都得躲一躲,免得鸡血飞溅自己一身,可许漱婳竟然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提起刀就砍断了兔子脖子?
下刀那一瞬间的场景在赵香兰脑海里反复上演,她怎么也没能忘了许漱婳握着刀的那只手。
明明是那样纤细,因为不干活,甚至还保持了出嫁前的白嫩。
许漱婳跟她擦肩而过。
赵香兰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跪倒在地。#@$&
许漱婳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没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吓成这样?
她没有得到回应,赵香兰脑海里只余下了轰鸣声,哪里能听得见许漱婳说话呢。
“喂?”许漱婳皱了皱眉,折返回去,探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我是杀了只兔子,不是杀了个人,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赵香兰动作缓慢回过头来,只见许漱婳手里提着那只没了脑袋的兔子,还在一点一滴地往下滴着血,她那只手还沾着些许兔血……%&(&
赵香兰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进屋里。
猛地一关大门。
木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屋里旋即响起张桂花的叫骂,“作死了,好好的这么用力关门做什么?要吓死老娘吗!”
许漱婳没去搭理她们,自顾自往东边去了。
屋里的赵香兰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娘、娘……她、她杀了……”
张桂花闻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杀了什么?”
“杀了……兔子。”赵香兰比划着,想让张桂花知道许漱婳下手时的利落,“她就那么一刀,就那么一刀……”
“不就杀了只兔子,你大惊小怪的是要作死吗?”张桂花横眉又骂开,完全不能理解大儿媳妇怎么就吓成这样。
“娘!”赵香兰迸出哭声来,“咱们得罪过她啊,咱们骂过她啊,要是哪天……要是哪天她也一刀这么结果了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