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南宫燕最后还是带着几分凄婉的笑了笑,只是任由自己的目光放在刘裕身上,久久的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刘裕的目光却未放在她的身上,只是浑身幽冷的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似是陷入沉思,又似是刻意避开了南宫燕的眼睛。
站在大殿门口的两个人,就这样不躲不避的站着不动,而看两个人的意思,似乎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一晚上折腾的身心俱疲的南宫燕最后终还是受不住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一直站着不动的刘裕却是突然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离开,连一丝犹豫都未曾有过。
看着这样的刘裕,南宫燕心里冷了冷,微微合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苍白了许多的脸颊便流了下来。
这一路走来,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可是因为路是自己选的,她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如今这一刻,她却在心底深深的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的。明知道那个男人,如今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为何还要让自己如此坚持着?明明从一开始就明白那要一个不择手段都要达到目的的男人,终不可能成为自己的良人,到底到最后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一路走了下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习惯了去争,习惯了去抢,总觉得自己隐忍这么多年,如果轻易放入放弃了,多少心里还是会有不甘。
所以,再累她还是坚持着走了下来,而且以后还是会继续下去。这一路都走了这么远,早就没有了放弃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南宫燕抬起头看了看今夜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冰冷的夜空。是不是自己的心也如这夜空一般,漫尽寒冬,唯剩冰冷?
“坚持吧,南宫燕。”收回自己幽深的目光,南宫燕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之后,便提了提裙摆,带着几分决绝的离开。
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大殿里便只剩下刘恒与林玉珍两个人,而两个人却都是久久未曾开口,在这微冷的夜晚。隐隐的透出一分诡异来。
许久之后,刘恒像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只是语气中的颤抖,怕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吧:“你便是如此恨我吗?”
而听到刘恒这样问,林玉珍不过是淡淡一笑,微微扬了扬头,语气不轻不重的应道:“怎么会?”
听林玉珍这样说。刘恒似乎是偷偷松了口气,只是再一细想林玉珍给出的这个答案,心里格外的别扭。
如果林玉珍单纯的说恨或是不恨,刘恒此时的心里都不会这样纠结,可是偏偏林玉珍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恨也不是不恨。而是一句轻轻的反问:怎么会?
而看着刘恒微微皱起的眉头,林玉珍心里暗暗笑了句,的确她刚才心里给出的答案也是这一句。只是在心里还有一句,林玉珍想了想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怎么会?恨这么高贵的感情,你也配吗?”
林玉珍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这种话不适合说,所以。她只是语气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之后,才将目光放到了刘恒身上。
刘恒觉得心中阵阵堵的慌。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林玉珍这样说,想来就是不恨的吧。只是心里一阵高过一阵的纠结还是让刘恒微微变了变神色,半晌之后才像不是确定似的又追问了一句:“当真?”
“这个自然。”林玉珍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应了一句,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起伏,只是轻轻的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再一次伪装起来。
听林玉珍这样说,刘恒的心里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再一想自己的母妃,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下暗暗思量了一番之后这才又轻声问道:“可是,母妃倒了,我背后的支持也就没有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我不认为一个靠女人成事的男人,会是真正的男人。”林玉珍并没有正面回答刘恒的问题,而是从侧面巧妙的回答道。
林玉珍的话在刘恒心里起起伏伏一阵之后,刘恒这才带着几分冷凛的说道:“可是子凭母贵,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如今母妃落难,便是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听了刘恒的话,林玉珍微微侧了侧头,带着几分淡笑的看向这个在前世的仇人,片刻之后才缓缓道了一句:“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南宫燕,任由你们摆布来摆布去的。你若是想,这大好的江山就在你手里,又何需假他人之手,你若是不想,这江山就算放进你的手里,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