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云烟与陆沧溟一句话也没说。
一旁的警务人员看的的一头雾水,正常的两个人,要不吵得不可开交要不诉说衷肠,可这俩人倒好,什么话都不说,大眼瞪小眼地浪费时间。
从警局出来,云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陆沧溟自信笃定的眼神让她明白,他可以应付眼前的一切。
盛左看着云烟轻松不少,心情也跟着愉悦些许。
“请你吃饭?”盛左问。
云烟摇头拒绝,“饭就不吃了,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天辛苦你了。”
云烟一本正经地对盛左说话。
盛左有些不自在,她这么正儿八经,一定是有话要说。
果然如盛左预料,云烟开口说:“谢谢你,我的兄长!”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谢了。”
“不!我要说!”云烟笃定地望着盛左,哪有白白的恩情?爷爷曾经说过,那时候的爷爷应该就在提醒她,不能盲目地相信任何人。
没有白白的恩情,盛左如此对她,她不能一直当个傻子,装聋作哑地享受他的好。
“盛左,我今天想叫你一次名字,。第一次见你,还记得我叫你什么吗?”
盛左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她鬼灵精怪的很,云父云母让她叫他“盛哥哥”,她偏偏叫他“老干部”。
“你一定记一辈子了。”云烟坚信地认为盛左还记得,“你当时说我是第一个不把你放眼里的人。”
“是,你到现在也没把我放在眼里。”自然也放不进心里。
云烟盈着笑,看着盛左说:“可你在我心里,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盛左眨着眸子,不否认她说的任何话。
“所以我特别希望你幸福,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希望我再回来时,你的身边站着一个相爱的女人。”
盛左深深地盯着云烟,她的一字一句都在和他划分界线,楚河汉界她早就分的清清楚楚,而他却一直不自知。或许,他的关心已经成了她的困扰。
“你想去哪?”明知道关心是她的困扰,他还是忍不住地问。
云烟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海城这个地方……我感觉待的有些腻了,或许哪一天,我一觉醒来,突发奇想想去流浪的话,我一定会走的义无反顾。”
盛左担忧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压低着声音问:“如果真的要去流浪,我希望你可以去气温适宜的地方,太干燥了不行,太湿润了也不可以,你的体质弱,要照顾好自己。”
云烟睨了他一眼,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
海城,她迟早是要离开的,不过不是现在,这场血雨腥风折腾了这么久,不亲手完结它,她走的不甘心。
“送我回去吧,我估计接下来的我,会很忙,今天或许就是你最后一次送我回家。”
云烟笑着说,眼角上扬,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第一次见她。
盛左扔掉烟蒂,抬脚碾灭烟头,一言不发地朝车库走去,不过,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可不可以不走?’
她在海城,他想她了就去看她。
车子行驶到半道,云烟笑问:“怎么死气沉沉的?想到我走,心情不好?”
盛左没应声,他是心情不好。
“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
盛左侧过脸,看了她数秒,点头说:“好,我一直在海城。”等着你回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俩人对视,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