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刚才你不是真心想要将书籍借给我的吗?”
方冬乔想着这人这么容易脸红,如此纯情,可得好好地逗他一会儿。
哪料到她还没怎么打趣这位少年呢,她大哥方景书倒是站出来了。
“小妹不许无礼。你眼前的这位可是大名鼎鼎南苏北容中的南苏,苏大公子苏离歌。”
方冬乔一听,立即瞪眼盯着眼前的纯净少年。
“你就是那个抢了我大哥童试头名的苏离歌?”这口气,显然很不友善。
苏离歌听着方冬乔语气中的不满,心中虽是纳闷方冬乔为何有此一说,但倒也没有跟方冬乔计较什么,依旧是眼神清澄,笑容明净。
“小姑娘,在下区区不才,正是苏离歌。这次只是运气比其他学子稍稍好了一些,恰好得了头名。”“大哥哥倒是谦虚得很,真不干脆。如果大哥哥的头名是靠运气好得来的,那我大哥还排在你后头呢。照大哥哥这么说,我大哥岂非要说上一句,区区不才,只是运气不好
,这才失了这头名?”
方冬乔学起来有模有样的,倒是逗笑了文天斎里来买书的众位学子。
“这是谁家的小女娃?说话倒是有趣得很。”其中一个学子说笑着。“哪里是有趣,分明是无礼至极。那苏公子的才学品行都是一等一的,此次童试得了头名,那是实至名归。刚才他不过是谦虚礼让了一番,那小女娃倒是不依不饶的,有失
大家之风。”
旁边一个迂腐高傲的学子反驳着,皱着眉头。“这位兄台说得正是,看他们兄妹二人,也不知道从哪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山野村民罢了,自是毫无大家之风的,我看着她大哥也不像是有才学的样子,说不得她刚才如
此,是想欲擒故纵,打着苏公子的名头,借此机会巴上苏公子呢。”
又有一个学子跳出来,眼神还带着几分暧昧,从方冬乔的身上再瞄到苏离歌身上去。
“只可惜年太小,苏公子怎么样都不会看着你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说着,这人还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文天斎的学子们跟着哄笑出声,唯有前头说话的两个学子倒是没有跟着嘲笑。
“住口!”方景书眼睛里隐隐含着怒意。
“大哥,休要为不值得的人费力气。小妹记得,大哥说过,《寒山拾得忍耐歌》中寒山问,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方冬乔冷冷地盯着那敢折辱与她的纨绔学子。
“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方景书轻笑一声。
“你--你这等山野贱民,也敢嘲笑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可是容国公府家的七公子。”
容朝亮抬高下巴地报出自家名号来。
“完了,这兄妹俩可是得罪了容国公府的公子爷了?这下可是有苦头吃了。”
有学子在旁边担心着方景书跟方冬乔。
原来那个迂腐冷傲的书生放下书,想要走过来,却被先头那个爱笑的书生给拦住了。
“赵兄,你不要去多管闲事,对方可是容国公府的七公子,我们哪里得罪起那样的人家,还是赶紧走吧。”那迂腐冷傲的书生最终还是被那个笑着的书生拉出了文天斎,他临走时转身看了方景书跟方冬乔一眼,那一眼的担心,让方冬乔牢记在心里,想着这个人,若是以后有机
会的话,定然会报答他今日这番心意的。
还有苏离歌,他站出来了。
“容公子,童言无忌,看在这个小姑娘年纪小不知事的份上,看在苏某人的面子上,不知容公子可否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如何?”
“苏公子既然开口求情了,在下自然是要给面子的。如此,他们兄妹两个只要向在下赔个礼道个歉,在下就不在计较这件事情了。怎么样?”
容朝亮眼睛飘了飘方冬乔跟方景书,表示他很大度,他很大方,不跟山野村民一般见识。
方冬乔本不想向这种人低头,奈何大哥方景书拉了拉她的手,给她使了眼色,她只得跟着方景书一道儿向容朝亮道了歉。
转过头来,他们兄妹二人又谢谢了苏离歌。
临走时,方冬乔对着苏离歌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漂亮的大哥哥,我看你的身子骨不怎么好哦,我恰好在保和堂当药童呢,大哥哥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话,大哥哥可以到保和堂来找我哦。”
“好,大哥哥若是身体不舒服,一定会来找小妹妹看诊的。”
苏离歌也没在意方冬乔会不会治病,只是不好辜负了方冬乔的一片好心,自是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