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似乎都是腐朽潮湿的味道,隐约间,她还能嗅到空气某种铁器生了锈的气虚。
她咬着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了摸索着爬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
更不知道带着来的人是谁?
当她比谁都明白,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只被按在粘板的小羊,即使想逃,也找不到方向。
正前方头顶的方向,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用力拉开的声音,忽然尖锐的响了起来。
头顶的方向,门缝被拉开一点点,一束光忽然打落了进来。
燕尔死死地克制着内心里疯狂涌现出来的恐惧感,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周遭的环境。
倾斜的楼梯。
潮湿的地面。
是一处地下室!
几道人影在微弱的光线里飞快闪过,紧接着,几个男人踩着倾斜的石板楼梯,朝着地下室燕尔的方向走了过来。
光线很暗,燕尔看不清楚对方有几个人,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
等他们走到她跟前,为首的男人忽然抬腿朝着燕尔的方向踢了过来。
燕尔被吓了一跳,身体无意识地往后退去,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顿时尖叫了一声出来。
“啊——”
几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在黑暗里笑了起来。
“哥几个,醒着呢!”
“醒着最好,我可不喜欢对着一条死鱼干。”
“我也是,她越是挣扎反抗得厉害,我干起来,才会越是有劲。”
听着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污言秽语,燕尔即使再傻,也不会傻到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不止是因为小产后虚弱的身体,被地下室里潮湿冰冷的空气侵袭,更是因为身体里一阵阵一股股疯狂的恐惧。
她撑着手,一直在有限的空间里往后退,一直到指尖触摸到身后冰冷的水泥墙壁,她终于退无可退。
男人们跟故意折磨她似的,她没后退一步,他们就往前一步。
直到没了退路,他们才淫笑着停了下来,好心地解释着。
“我说姑娘,就别挣扎了。这女人啊,被上的时候,总是喜欢痛苦挣扎,被干爽的时候,还不都是一样叫的呼天抢地的。”
接着,又有人说。
“甭管是谁让我们来的。今儿你既然来了,哥几个肯定把你伺候好。不如,你就躺着好好享受?”
燕尔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哭出来喊出来,忍着身体的一阵阵战栗,哆嗦着手在自己的手边胡乱地摸索着,心里还在一遍遍地祈祷着。
希望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
希望有人快来救救她。
快来救救她。
为了争取时间,她忽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你们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刚流过产的女人。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跟我这样的女人,是最最晦气的。你们不怕吗?”
空气里陡然一阵沉默。
介意。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