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眯着眼睛转过身,又缓缓地走了回来。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一眼就能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儿,围着燕尔那个瘦弱的小身板,在言语上不断地调侮辱她。
小姑娘似乎怕有人会认出自己似的,一直压着帽檐往角落里躲。一脸慌张惊恐的样子,两颊上都多了几分惨重的白色。
他莫名地就想起她面对自己时,那副炸了毛似的,张牙舞爪的样子,嘴角一勾。
他没上前,再度从口袋里摸出一直香烟,点燃,夹在指尖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而门内,燕尔所有的好耐心,似乎都要被眼前的一群人渣给耗尽了。
“请你们让开!我不是陪酒的,也不是卖酒的,你们弄错了。”
她在几个男人的中间努力地找到空隙,挣扎着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扯住帽檐就要走,却被一个男人大力地拉了回去。
“你以为我们的包厢这么好进的?既然来了,要是没点诚意留下来,就别想走!”
来人一推,燕尔整个人狠狠地倒进了沙发和桌子上的缝隙里,手肘处原本受伤的位置,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
“嘶——”
燕尔抬起一阵阵抽疼的手,微微仰头,倔强的眼神里闪过清明的冷意。
“那你们说,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她不傻。
刚才男人话里的意思,已经挑的很明白了。今儿若是不让这帮孙子占便宜,或者让他们满意,她根本走不出去。
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男人,她一点优势都没有。
身边立刻有男人笑了起来,很是满意地说道。
“这小妞儿够利落,干脆,这性子我喜欢!”
有人忽然弯腰,将她一直护在胸前的酒瓶一把抢走,眯着眼睛看了看,眉头一皱,随即递给旁边的人,不悦地问。
“这是什么酒?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个标志,挺眼熟的。好像是国外某个国宴专门贡酒,不对外销售的。不过我也不敢确定。。。。。。”
那人随即不屑地笑了声。
“就凭这妞儿?得了吧。”
接着,那人一抬手,将酒瓶子扔到了沙发上。
燕尔一直没敢抬头,即使他们见过她一眼,但难保不会忽然认出她来。清醒前的最后一夜,她不想闹出什么意外来。
身边一阵移动的脚步声。
紧接着,“嘭”的一声,有人将另一整瓶酒,重重地放到了她她跟前的桌子上。
白的!
“想必小妞儿你的酒量不错。今儿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这样吧,你当着我们的面儿,把这些酒都给喝了。我们就放你走,怎么样?”
接着,手指一抬,指着扔到沙发上不知名的,叫不上名字来的酒瓶,不屑一顾地笑着说。
“当然,你的这瓶酒,就算是天价,我们也会买下来的。成了小妞儿,开始吧——”
燕尔瞪着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这些男人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别说是白酒,就算是红酒,她这条全世界最大的可怜虫,也是今天第一次喝。如今面对一整瓶的白酒,她不死在这里才怪。
但如果不喝,她今天的下场估计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