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气氛空前紧张,朱祁镇难得强硬,文官们难得铁板一块,张益告病没上早朝。
不知哪来的消息,说倭女妩媚动人,床榻之上更是温顺可人,一时间,茶楼酒肆中,常听到那些自诩风流文士的男子们互相打听,哪里有倭女?
三五天后,井驸马出使倭国,掳来大比倭女,即将出售的消息不胫而走。
又过几天,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朝阳楼来了一位长相憨厚的少年,身着粗布衣衫,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是却一掷千金,借了朝阳楼的外墙,挂了十幅巨大的倭女画像。
这十个倭女各个姿容盖世,风姿卓然,比莳花馆的花魁青诗姑娘还要美上十倍。
朝阳楼前人山人海,接着大打出手,要不是五城兵马司及时赶到,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群殴之中。就这样,还是有二三十人被打伤。
长相憨厚的少年放出风声,倭女有的是,只要价钱谈妥当,要多少有多少。
这么美的倭女,价钱却不到青诗姑娘千分之一,京城的男人们激动了,朝阳楼的大门差点被挤爆。
一共五百多个姿容出众的倭女,不到一刻钟便被哄抢一空,付了全款的男人们静等倭女到来。
长相普通,年龄十二到二十岁的倭女,也比人牙子发卖的奴婢便宜很多,不到一个时辰,都被一抢而空。
再次一些的,是二十到三十岁的倭女,价钱低,不难出手。
最后只剩一些五岁到十一岁,以及三十岁到四十岁,或是尚年轻,却带着幼子幼女的倭女,这些不怎么受欢迎。不过,好在价钱便宜,不及粗使婢女一半,家境一般的百姓买一两个回去做粗活,慢慢的也就卖掉了。
“胡闹,真真胡闹。”张益得到消息,气得胡子根根翘起。
和他一样气得不行的朝臣还有很多,一个个吹胡子瞪眼。
“倭女哪里来的?还不是井驸马打下倭国掳来的。这样当街待价而沽,有伤风化。”有文官拍桌子道。不生气不行啊,听说那十个最顶尖的倭女有五个落入青、楼手中,以后想尝尝倭女的滋味,得付出高价。
另五个被勋贵买去,却是一亲芳泽的机会也没有了。
长相憨厚的少年正是满仓,在朝阳楼花了两天时间,把所有倭女卖掉,拿了全款或是定金,准备走人,刚出朝阳楼的大门,就被拦住了,一个青衣小帽却举止沉稳的老仆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张益不出意外,从满仓口里证实心中的猜想,气得破口大骂宋诚:“你小子就不能干点正事吗?连买卖奴婢的勾当也不放过。”
满仓道:“阁老慎言,我家大人说了,这一批当众发卖,下一批可以考虑给诸位大人留一些。诸位大人要多少,尽管报数额上来。”
要不是宋大人交待,你以为我会随你家老仆到你府上和你说这个吗?
张益气得说不出话,半晌道:“若人人用倭女,那些穷苦百姓怎么办?”
灾年或是出了意外,穷苦人家活不下去,卖儿鬻女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起码能让儿女活下去。现在这条路被堵死了,那些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怎么办?没活路了。
满仓冷笑道:“阁老,我家大人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您身为阁老,不思为百姓谋福利,致使百姓只能卖儿鬻女,好意思尸位其餐吗?不如辞官归乡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