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心中焦灼万分:“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如何失败!”
她脱口而出,却见他毫不在意的冷笑。
“荣逸轩为了找你竟能彻查全军,也不在乎这区区沙州了。明日一早便可见分晓。”索泰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见他狂笑着离开,若芸不禁朝那纤瘦的背影多看了两眼。
十几年前,老于王击溃了离国的军队直捣京畿,只怕当时免不了一场厮杀,其中死伤多少人已经无从可考。
可书言说此人是离国的皇子,那是为了报国仇家恨而来,还是另有目的?
这个才十几岁的孩子,竟能被逼到如此的心狠手辣的地步,到底背负了多少血海深仇。
她由着那几个黑衣人将她绑到木柱上,遥遥的望着漫天的黄沙后,依稀可见的云州城化成一个点,在天际的尽头时隐时现。
而沙洲已经是边关,退后过去就是西离国了。
虽与幅员辽阔、物资丰饶的天颐王朝无法相比,可传说西离国的国内却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也拥着一方富庶的土地。
即便粮草尽毁,只要拿下沙州,补给就能暂缓,挨过几日这沙州的离国军被围困多日怕也乏了,到时候即便强攻也未必损失惨重。
可她知道,荣逸轩也好,于王爷也好,哪怕程清和也恐怕都碍着局势不会来救她。程清璿自从上次一别便无影无踪,他的问题她恐也没机会回答。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一个根本无法与江山社稷比重的女人。
虽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虽然表面无尽的勇敢,可她想到自己会被烧死,还是会觉得害怕。
下意识,她还是希望能被营救,明明知道必死无疑却偏偏存着不该有的希望,这叫人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助。
不过,索泰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从他方才勃然大怒就知道,他依然不是老谋深算于王的对手。
既然已开了春,沙州的风特别大,卷起尘土刮得人生疼。
若芸满心期望着时间再缓一缓,可天却早早的亮了。
云州城到沙州甚为平坦,推到前线的军队一大早便黑压压的出现在地平线上。
太阳还未升高,沙州城已再次被围困。
若芸四肢无力的挂在绳索上,看见天颐王朝的两面旗帜高高挥舞。
一面是张着血盆大口的虎,一面则是翱翔的雄鹰。
她心里咯噔一下。
荣逸轩,到底还是来了。
可天颐王朝的军队并未像以前那样攻城,而是按兵不动。
沙州内也迟迟不见动静。
她正狐疑着,猛然间瞧见大军之中一人一骑到了城门前。
黑马红缨,马上笔挺的身姿虽看不清面容,但那浑身散发的冷和威严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王爷!别过来!有陷阱!”她竭尽全力的呼喊,可除了惹得荣逸轩远远的看过来。似乎并不起作用。
马上之人见到她,身影微微一动,扬鞭奔到城楼下。
她含泪闭目,分明听见厚重的城门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
“看看,天颐王朝的将军是不是蠢钝如猪?”身后赫然传来索泰的声音,得意中带着满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