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你给我进来!你是干什么吃的,收拾个东西还能让她看到,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子晴刚走梦凰就蹦下床两只手用力的捏住真儿的手腕,像是要把她手臂捏断的一样,梦凰也不看真儿疼的冷汗直冒的脸,瞪着她的眼似要吃了她一般。
“小姐,娘娘不是的,奴婢很小心的,是她,是她故意在后门窥探,才被她得知的。奴婢求了她半天她只说不能放过娘娘,一定要娘娘好看还说一定会告诉王爷,让王爷休了您。”真儿哭诉着,眼泪一半真一半假,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
“哼,贱人!我要让她给我消失,我要她来不及见到王爷就给我消失!”梦凰狠狠地把真儿的手甩开,眼里充满着杀意。
真儿见梦凰如此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兴奋,终于要到这一步了,一切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了。“小姐,真儿愿为小姐做任何事。只要小姐需要真儿一定会不择手段把最毒的药替小姐找来,绝对让她粘身即死。”
“好,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晚膳前我要见到药。”暴怒的梦凰忽然恢复平静,“这是你逼我的,是你自己自寻死路,一定要动我最在乎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放过你呢?我一定会亲手除掉你,亲眼看着你的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奴婢马上就去,小姐放心。”此刻真儿的心里异常的激动,但不知是愿望即将达成的激动多些还是要杀人的刺激多些。
真儿回到房间并不去找什么天下最毒的毒药,而是把自己顺路从花园中掐来的一朵白色野菊插在床前的花瓶中,她满意的看着盛放的白菊,从柜子里拿出那包药,用另一张纸包了一半,另外一半重新包好又往衣柜深处掖了掖。停了一会儿拿着另外包好的药回到了鸾凤阁。
此时距梦凰规定的两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去做一碗酥酪来,本王妃亲自送与子晴姑娘尝尝鲜。”梦凰接过真儿递过来的药,看也不看就放在桌上继续吩咐道。
真儿答应着下去,“看来她是要亲手除掉她,哈哈,那我现在只用防着陈诺过河拆桥了。我的傻小姐,你放心,你这么舍己为我,我一定会给你烧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就放心的走吧。”
京郊一处宅院里,软榻上侧躺着一个脸上挂着邪笑的男人,仅着中衣,衣襟松松的挂在身上,胸前大开。一手摇晃着酒杯一手抚摸着面前帮他捶腿的美女的脸庞,一副欣赏之姿。
“殿下,有消息了。”恨掩饰不住兴奋说话声有些颤抖。
听到属下报告的男人笑的越发邪气,“你今天怎么那么美,是又发现什么好的胭脂了?”被他抚摸的美女娇羞的低下头,低声说了句讨厌便要告辞退下。
“哎,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会很寂寞的。”楚诺伸出手挽留道。美女只是瞪了他一眼还是转身退下,跟在他身边久的人都知道如果依言留下,那下场绝对是个死,她还年轻怎能那么不识趣呢?
“呵呵,这么快啊,看来子晴还真是我的福星啊,她一出现什么事都那么顺利,让亡随机应变吧,这些事应该不用我操心了吧。”楚诺捻着手指间粘到的胭脂,慢条斯理的说道。
“属下遵命。”
鸾凤阁内,梦凰一直坐在桌前盯着那包药,一手支着身体一手轻叩着桌面,咚、咚、咚、咚……
“小姐,酥酪做好了。”真儿端着刚做好的酥酪走了进来,也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放下,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不要让人跟着我。”梦凰平静的吩咐,似是成竹在胸。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件事,就是除掉这个威胁她幸福的人,不论用什么办法,也不管是什么后果,现在得她只有这一个目的,其他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真儿按照梦凰的吩咐,打发走了其他人,自己也找了个理由躲到了别的地方。这样就算梦凰被发现想找她当替死鬼都不可能了。
梦凰端着加了料的酥酪,面无表情的走在去往彩雀阁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走经过主殿的那条近路而是选择了要绕过花园的远路。一路上她只盯着手中雪白的酥酪,似要将她所有的恨也都加进去。
突然路边的草丛里猛地跑出一物一下子把梦凰扑倒在地,手中的酥酪也洒了一地,碗也跟着碎了。梦凰见摔碎的碗怒气激升,转头向罪魁祸首瞪了过去。“找死啊,你长没长眼!”
大吼声竟把闯祸的吓得哭了起来,“哇啊——,娘,啊——”
梦凰被这哭声吵得头痛,刚想发火可谁知与那人视线相交,满含热泪的眼清澈见底,黑黑的瞳仁里梦凰清晰可辨。
“栋栋”梦凰情不自禁叫出一个名字,随即鼻子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心里忽然有一角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似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露了出来,眼前小女孩的眼泪忽然让她很心疼。
梦凰伸手拭去她的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丫丫,王妃请恕罪,是小人没有管好女儿,冲撞了王妃,请娘娘恕罪。”一声叫喊惊醒了梦凰,她连忙擦点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转头一看好像是王府里的管帐的平叔。
“没事,也是我不小心,你看看她有没有伤到?”
平叔磕头谢过梦凰,慌忙去查看丫丫,确认没有伤到什么,连忙告诉梦凰请她放心。
“没伤到就好,你们先下去吧。”梦凰又看了看那个丫丫,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平叔千恩万谢的抱着丫丫离开了这里。
梦凰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流了一地的酥酪,眼泪不知为何又流了下来,她蹲下身默默的捡起碎片,端着托盘回到了鸾凤阁。一句话也没说的她,只是把碎片放在桌上就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闭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像死尸一样毫无生气的靠在床脚。
晚膳时分,裴信炎终于从宫中回府,不过他哪都没去在主殿吃过饭便拉着卫洋直奔书房。
“师兄啊,好歹我也跟着你跑了一天了,你不能刚吃完饭就让我干活吧,就算是免费劳力也经不起你这么没日没夜的使唤啊。”卫洋忍不住发牢骚道。
“话那么多看来你还是挺有精神的嘛,能者多劳没听说过吗?况且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要比现在还要忙了,而且事情还会有些棘手。”裴信炎似笑非笑的说。
“什么意思?难道是……”卫洋突然严肃起来,他也有了不好的猜想,按照那个人的性格自己真的平静了很久,他忽然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感。
“嗯,如果我估计不错我们已经处于被动了,若我料想不错自从子晴来后梦凰就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了,他的目标还是梦凰。而且若子晴是他的人,皇兄也有危险了。”裴信炎一脸凝重的分析。
“嫂子无非是女人的嫉妒,只要你多关心开解她问题应该不大。他不就是想让你们夫妻决裂嘛,那你就对嫂子多包容些也就没什么事了。”卫洋出谋划策。
“这我知道,关键是皇兄的事,到现在还查不到子晴的身份,可皇兄却日渐迷恋她,也不能动她,梦凰还在为她吃醋,偏偏在这个时候多事,唉,单纯是好但却常常坏事。真希望她能稍稍长点脑子我这个时候也不用再烦她的事儿了。”裴信炎提到梦凰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可不能强求啊?既要聪慧无双又要善良没有心机那怎么可能呢?上天都是公平的,她一个被呵护的千金小姐又怎么能了解人心的险恶,你还是算了吧。”卫洋劝道。
“你不用担心,我明白的。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做那些没脑子的事了。”裴信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