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一听这话,原本喜悦的神情淡了一些,说道:“你这两日都不见踪影,若不是我派人前去叫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来了?!”
要说石苞最为无奈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是花心肠子,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但办事的能力,到也让他放心不少。总之,石姬婨是让石苞又喜又愁。
望着刚来的石姬婨,太傅郑钧心里也打着自己的主意,他这一次亲自过来,就是想打探一下所谓的三公是否真的合成一心。
原本是想阻止风如雪当上太子妃,奈何皇上已经正式宣布旨意,而且司空府都已经办宴席示谢皇恩浩荡。
之前派出去的死士都已经失手,没有一个活口回来禀报结果,而且整个过程,风崇礼只字不言,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等城府倒是让太傅郑钧不敢轻举妄动。
这会想再做什么却是有些困难,于是太傅郑钧便将主意打到太子身上。既然司空府与太子容华联姻已经阻止不了,那就将容华从太子之位拉下来,让皇上改立别的皇子为太子。
想让皇上改立他人为太子,自然需要帮手,太傅郑钧便想到了大司马石苞。
正要将话题绕到,石姬婨就过来了。
“我看姬婨就已经很是能干,司马大人何必如此训斥呢。”太傅郑钧笑眯眯地从中打和。
石苞笑得灿烂,瞪着漫不经心的石姬婨一眼,训道:“还不谢过太傅大人,要不是太傅大人替你说话,今天绝不轻饶你。”
见此,石姬婨只得对着太傅郑钧,双手抱拳,懒懒地说了一句:“姬婨谢过太傅大人。”
“呵呵。”太傅郑钧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笑得可亲,想到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姬婨似乎与司徒府的荀寿走得很近,听闻风如雪以前倾慕荀寿,还曾派人去司徒府求过亲?”
一听到风如雪,荀寿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厌厌的说道:“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当初明知道荀寿跟她的四妹情投意合,竟然暗中倾慕,不顾廉耻亲自派人去司徒府说她与荀寿两情相悦,请司徒大人成全!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她之后更是不知检点,不但强抢男子当男宠,竟,竟然……”
一想到那次诗会所发生的事情,石姬婨对于风如雪的厌恶更进一层,只恨不得抽了这个女人的皮。但事关自己的脸面,一时也不好意思道出来。
太傅郑钧见石姬婨没有讲下去,但观其脸色,便知道他很是讨厌风如雪,心中便有了主意,笑道:“虽然这女子的品性如此卑劣,但奈何皇上只听信风崇礼一人之言,竟然真准许她与太子成婚,想必不日后她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哼,那个太子算什么太子,她又算什么太子妃!”石姬婨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混账!太子也是你能说的。”石苞假意训斥了石姬婨一顿,转而抱歉地看着太傅郑钧,告罪道:“犬子尚不懂事,还望太傅大人莫要当真。”
郑钧目光微闪,嘴角溢出一丝淡笑,说道:“其实司马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我跟司马大人多年同朝,我郑钧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司马大人是再了解不过。只是司马大人就真的愿意跟随风崇礼,拥护着这样一个不得民心的太子,不顾晋天王朝百年基业?”
话虽说得好听,但石苞却是听出郑钧真正的用意,这才明白郑钧这一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石苞虽然也是三公之一,而风崇礼这个司空是三公之首,其他两人自然是唯他是从,但石苞的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任由儿子石姬婨跟荀寿交好,却没有选择跟风崇礼结姻。
“太傅大人,这,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又怎么好改变呢。”石苞假意为难的模样,但语气却是说得模拟两可。
郑钧一听,便知道石苞并不没有跟风崇礼一条心,于是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语气深长的说道:“我明白司马大人的想法,但这件事情不只是皇室之事,更关乎到天下。我们做臣子的不在这个时候拨乱反正,更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况扶立明君,我们这些有功之臣更是可以流传百年,司马大人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想想后代子孙啊。”
这话讲得石苞瞬间心动起来,郑钧的意思明显就是只要跟着他一起拥立新君,自己石氏一族就会成为有功之臣,后代子弟更是可以得之庇佑。
只是他已经位列三公之一,而且太子妃又出自风崇礼之女,只要他无过,后半辈子却也衣食无忧,福泽后代根本无需冒如此风险。
左右为难之际,石姬婨却是气恼的说了一句:“我同意太傅之言,这风如雪当上太子妃,日后由太子登基为帝,只怕也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上次风如雪就差点要了我的命,父亲,我看风如雪敢如此行事,也是证明风崇礼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果然如此?”石苞神情阴厉起来,他可从未听过此事,不相信风如雪如此大胆。
“这事荀寿也在,孩儿骗你作甚。”石姬婨忿忿地应道。
‘啪’一声,石苞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冷声说道:“风如雪简直太过分了,真以为她当上太子妃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看她这个太子妃能不能当稳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