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沫暗骂一句这宫里的人没一个好想与的,笑道,“乔御医说就是了。”
乔湛凑近唐依沫,低语,“臣发现婕妤您母亲体内有一种毒,”看到唐依沫身子一颤,又安慰道,“此毒倒是不会致死,只是会让人觉得身体虚弱,和那种体虚之疾十分相似,每天都要服用所谓的解药,否则变换渐渐虚弱下去,若是长达半月不用则会衰弱致死。”
唐依沫听着不说话,心里却是浪潮涌动,吴氏,你居然如此歹毒,为了让我听命竟做这等歹事,“那乔御医既然知道了家母的病因,不知可有痊愈之法?”
乔湛苦笑,“这病一般大夫是看不出来的,臣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在未进宫之前看到一例,这才知晓。至于这治愈的法子,臣还真的不知。”
到这地步,乔湛也没有掩饰的必要,唐依沫倒也相信,只是:“那这病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出问题么?”
“若好好调养,又有解药,对身体的损害程度不大,只是越是试用那种解药,对它的依赖性则越大,现在无药或许可以坚持十天,以后或许就离不开那药了。”
乔湛说的轻巧,唐依沫却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厉害,要是没有那药,母亲就会死,那自己也就永远被她们控制在手里。现在那些人没有把这张底牌拿给自己看,是因为觉得自己还算听话吧。要是那次她没有那么快回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连在自己面前装和蔼也不屑了。
“乔御医医术果然厉害,可有些东西既然不确定乔御医也不要乱说了,不然惹出了什么祸事,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御医自是点头。看着唐依沫款款离开,眼神别有深意。
唐府,吴氏焦躁不安,自圣旨忽至,说要给柳氏看病后,吴氏就急忙叫人把柳氏的院落急急整理一番,才让御医进去,看病途中,吴氏意外的全程陪着,一直注意着乔湛的表情,等到后面的诊治结束也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话,心里踏实了些,可却没有放下。
乔湛都走了好半天,吴氏还在问,“你说那御医真的没有看出来柳氏的不对劲么?”
比之吴氏的焦躁,焦阅很自信,“放心吧,夫人,迷醉之毒很难看出来,就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也不一定看得出来,那乔湛不过三十来岁,观他面容并无变化,想来的是没有发现的。”
说起这沉醉之毒还是吴氏在南方旧宅的时候就得到的,只是没有想到除了用在那人身上外,柳氏也用上了。
焦阅见吴氏还是担心,索性道,“夫人,就算被那御医发现了,也不大紧,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再说,依四小姐的性格也断断猜不出来,而且要是四小姐知道柳氏中了这种怪毒,夫人拿出解药,她说不定还要感激涕零。”
这话说到吴氏的心坎上了,没有以此威胁唐依沫不过是见她品性如此以防万一,也怕她在宫里忘了本。不说是怕兔子急了也咬人,听焦阅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意思,也不再担心了,“那好,我们去看看柳氏吧。”
沈约祈知道吴氏对唐依沫做的事情后,对唐骏尧也有些迁怒的怨言,凌建城之战后,一直在躲着唐骏尧,在下人通报说唐骏尧求见时,心里的迁怒还是没有减少。
“最近很忙吗?这么都不见你的影子了。”唐骏尧看到沈约祈第一句话就到如此。
唐骏尧在军中也很努力,沈约祈对这个本来以为的书呆子的朋友也刮目相看了一回,可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沈约祈心里也清楚这朋友和自己的母亲也并不相熟,肯定不知道那些事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产生怨言,看到唐骏尧努力挤出个笑容,不过很难看。
唐骏尧进屋的时候对守在一旁的丫头多看了几眼,好像很熟悉。
唐骏尧找沈约祈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很久不见想关心关心,毕竟在这里自己与这人算得上是好友。看到沈约祈有些憔悴的模样,打趣了几句,知道沈约祈好好的,也就离开了,他也不是个闲人。
出来再次看到守在门口的丫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是?”
七思以为曾经的大少爷认出了自己,躬身回道,“奴婢是七思。”
其实唐骏尧哪里知道七思是谁不过是看着熟悉罢了,再看了两眼也就走开了。
唐骏尧走后,沈约祈看了眼七思,再次说了重复了无数遍的话,“七思,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我想依沫会了解的。”这人硬是说依沫对她这样交代,死也不肯离开,沈约祈赶不走人,却也不好接收,“要是你这样,那以后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七思不会走的,除非看到沈公子幸福。”七思郑重其事道。
沈约祈心里苦笑,幸福么?自己还有幸福可言么?正悲春伤秋的时候,七思的声音又在一边响起,“公子,依七思看,唐依琪小姐不是良配,还请公子不要让人误会。”小姐进宫了,可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算沈公子的妻子不是小姐,可也要选个温柔善良的人,七思对唐依琪还留在府里的事情不满了。自己留下的有理由的,她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