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玩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
抱着小宝走进去,说:“让她躺床上睡会吧。”
莉姐爸爸把我引进卧室,莉姐妈妈在桌前坐着看书,见我抱着小宝进来,问:“小宝怎么了?”
我小声说:“玩累了,睡了。”
她起身拉开毛毯,说:“小心点,别弄醒她。”
我走到床边,轻轻把小宝放上床,莉姐妈妈拉上毛毯给她盖在身上,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些。
走出房间,莉姐爸爸给我倒了杯水端过来,说:“喝点水吧,带小孩子很麻烦的。”
我微笑说:“没有,小宝很懂事的。”抿了口水放下杯子,告辞说:“叔叔阿姨,那我就走了。”
莉姐爸爸挽留说:“小王,再坐会吧,这么急干什么?”
我说:“叔叔,不了,小宝睡了,会吵醒她了,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她。”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了。
他说:“那行,你要是有莉莉的消息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和你阿姨都很担心她的。”
我点头说:“嗯,我知道的,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他们把我送到了门口,看着我下去,才拉上了门。
走出家属院,我又茫然了,黄昏的阳光把这个城市照成了金黄色,落在脸上依然带着毒辣的温度。陪小宝玩了一下午,浑身早已出了一身汗,粘糊糊的。
下午的飞机是赶不上了,就拦了车去了西湖边上的汉庭酒店开了房,上楼去房间洗澡。
打开淋浴器,当那些冷水沿着头浇下来时,我感觉已平静下来的心也仿佛被浇上了冷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不成人样,这一个月来,自己沧桑了太多,原本明亮犀利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神色茫然,呆呆的就像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一样。
眼睛又酸起来,嘴唇间有了咸涩的味道,不知是这淋浴器里的还是泪水。站在哗哗而下的水中,浑身发抖,嚎啕而哭起来。
次日上午就打飞机回了西安,多么希望自己坐上的是一辆时光机,能够返回到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中去,然后关掉机器,让那些快乐能够永远停留。
到机场外的停车场取了车,直接驶上了回老家的公路。
七月末的田野一片空旷,阳光照在收割后的麦茬上,映射出一片金黄的色彩,一直延续到了天际之间。
那个小而破败的村庄出现在了眼前,一座座低矮陈旧的老房子越来越大,像一个个老人一样孤独的守望着背后的山峦。
村口的大皂角树下坐着很多乘凉的乡亲们,开车经过时,有些人站起来微笑的打招呼,有些人则不屑的瞟一眼。
我明白自己在村子里已经名声大臭,“丢人现眼”、“亏先人”……这些字眼已经是我的代名词了。
车在家门口的槐树下停下,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提了行李,我就直接走进了家门。
母亲和妹妹在院子里的屋檐下坐着,自从我和莉姐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以后,她怕人家说闲话,已经不愿意出门了。
妹妹抬头见我进来了,起身惊讶地说:“哥,你咋回来啦?”
母亲也抬起了头,幽幽的看着我,一脸的不高兴。
妹妹见我神色异常,走上前来小声问:“哥,你咋啦?咋都把行李提回来啦?”
我鼻子有点酸,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回来在家住一段时间,想休息一下。”
把行李放在了老房子里,走出来,走到母亲跟前,她头也不抬,低头继续做针线活。
我蹲下去,说:“妈,我回来住一段时间。”
她才冷冰冰说:“你还知道有个家啊?咋舍得回来呢!”
我一阵心酸,压抑住悲痛的心情,说:“妈……我和她分开了……”
她抬起头,皱了一下眉,说:“结不了婚早就分开了!”
我感觉心酸极了,起身去房间洗了一把脸,就一个人在客厅坐下来,点了支烟抽起来,想压一下神儿。
门帘掀开了,妹妹走进来,在我身边坐下来,小声问:“哥,出啥事儿啦?为啥和莉姐姐分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