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的海棠林游人甚众,七姐姐他们亦去过了?”
钏儿满脸得意,笑道:
“可不是!从前还当赵小郎君纨绔,如今瞧来,本事大着呢!”
谢菱的笑意更深了些。
谁能想到,众人蜂拥而至的踏春圣地,竟是赵廷兰名下之产?更无人想到,谢菱还参与其中。
此番,赵廷兰怕是赚得盆满钵满。谢菱想着,他一副无赖嘴脸,窝在房中数钱的模样,只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缓了缓,又掩面笑道:
“改日,咱们也去看看?”
钏儿自然高兴,只凑至谢菱耳边道:
“是该去看看了,整片海棠林皆是小娘子的呢!”
谢菱微嗔着瞪她一眼,又满意地笑起来。虽说旁人不拿赵廷兰当回事,可她心中明白,自己断不曾选错人。
至于七娘,是不必算计这些的。
自陈酿走后,她无人管束,也不必上学,只闷在房中,盘算着去太学的法子。
这日她正觉无趣,却是绍玉风风火火地来了。
他一身水蓝锦袍,头戴紫金白玉冠,半束发髻,端端一个贵不可言的世家子。
七娘见他来,忙迎上去。此时过来,想是已有了帮她的法子。
自绍玉那回生气,七娘倒是再不惹他,只一味地卖乖。
她讨好似的拉了绍玉坐下,又殷勤地递上茶盏。
“王小郎君,”七娘故作客气,笑道,“请用茶!”
每每她如此,绍玉便心下一抖。他只接过茶盏,已知她要问什么。
“三郎……”七娘谄媚地拖长尾音,含笑看着他。
绍玉先饮了口茶,缓缓神色,遂道:
“你说那件事,也并非不可。不过,若被人知晓,可不是好玩的!”
七娘故作正色地点点头,她一心在此,哪还顾得这许多?陈酿离开已有月余,她正焦急无助,一听此事有门,便只削尖了脑袋想要闯。
绍玉无奈地看她一眼,免不得再多句嘴:
“你可想好了?”
七娘又重重地点头,只急色道:
“三郎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