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黯然道:“王青瑜说他明日还来!”
徐灿灿松开她的手,抿嘴想了想,便起身去找母亲去了。
走到院子里之后,徐灿灿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堂屋走去。
徐王氏笑眯眯坐在八仙桌旁,正在翻看一卷淡粉底子织着粉红桃花花瓣的薄罗,八仙桌上打开的包袱里,还放着一卷真红缎子。
见徐灿灿进来,徐王氏忙笑着招手让她过来:“灿灿,过来看王家二郎送来的礼物!”
徐灿灿站在母亲身旁,伸手略翻了翻,也觉得王青瑜送来的薄罗和缎子都很合她的意。可是,礼物再好,送礼的人却不是对的那个人。
她低声问母亲:“王青瑜提亲事了?”
徐王氏还在用手抚摸着薄罗,她睨了徐灿灿一眼:“傻丫头,就算他想提亲,也得请长辈过来啊!”
徐灿灿低着头,穿着水红绣鞋的右脚在地砖上呲来呲去:“娘,我觉得这事儿不妥!”
“怎么不妥了?”徐王氏问女儿。
在这个时空,儿女的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子女是没有置喙余地的。徐灿灿鼓足勇气道:“娘,上次咱家虽说是不得不去王家退的亲,可是王家心里能不怨恨?王太公是有面子的人,一定把这些记在心里。我若是嫁过去,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王氏一听,不由也皱起了眉毛,八仙桌上那光华灿烂的绸缎也仿佛变得黯淡了:“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晚上徐顺和回到家里,听了妻子的叙述,想了想便笑了起来:“怕什么!王二郎随着京兆尹大人进京,便是要在东京安家的,就算是王家不痛快,也不过是两年三年见一次罢了!”
徐王氏没有主见,听丈夫这样一说,便立刻转变了心意:“对啊,灿灿,你爹爹说的很有道理!”
徐灿灿对母亲的临阵倒戈很是不满,皱着眉头道:“若是成了亲,王家让我回宛州侍候舅姑,我能不去吗?”
徐顺和一听,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便道:“灿灿还不到十六岁,婚事还可以再拖一两年,到时候再说吧!”
他看向妻子:“再说了,拖了这一两年,我说不定又给灿灿挣了些嫁妆,到时候咱们的底气更足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个想法:“要不,咱招婿上门?”
徐灿灿看爹爹瞬间便神展开,白了他一眼便去吃碧云刚端上来的甜瓜了。
傅予琛出了城东大营便进了城,直奔皇宫。
他带着侍卫骑着马进入外城的新郑门时,天已经黑沉沉的,都快要看不清道路了。傅予琛加快速度向内城奔去,刚到宣德门,一道道闪电便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响过,狂风便带着带着大雨迅疾而来,天塌了似的倾泻而下。
傅予琛骑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快便一马当先进了宣德门。
永安帝派来接傅予琛的大太监孙怀宇打着伞引了他往凝晖殿而去。
永安帝正立在凝晖殿偏殿的廊下看外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雨,见傅予琛走了进来,不等他行礼便道:“不必行礼,过来陪朕看雨吧!”
傅予琛走了过去,同永安帝并肩立在廊下看雨。
雨实在太大了,雨滴顺着风势卷了过来,落在了廊下的台阶上,啪啪作响。
看着暴雨,傅予琛在想:徐灿灿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点了烛台坐在卧室里做针线?
想到徐灿灿的针线,傅予琛便想笑,傅碧在信中曾说过徐姑娘除了针线活没法见人,简直算得上是男子心中最完美妻子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