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功不知道自家儿子玩眼前花儿,其实不是什么安分少年?知道,可他宁愿相信高宸在他眼前的那些表演是真的,原因很多,有溺爱,有对青少年叛逆期的宽容,也有愧疚,尤其是愧疚。
高家可不是什么豪门显贵,也没有硬关系,老婆儿子跟他其实是吃了苦的,他至今都记得十多年前,他需要拿可怜巴巴的薪水去应酬,儿子想吃个零食他都没给买的情形。
见儿子卖乖,高成功语重心长的道:“高宸,你还记得邢同祥父子吗?”
“记得。”高宸确实记得,邢同祥的儿子邢吉安,也曾经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但随着邢同祥的落马,邢吉安迅速的淡出了他们这个圈子,据说辍学去广东那边的血汗工厂打工去了。
“你马上就是成年人了,我们就来次成年人的对话。我希望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没有谁是可以一直对你好而没有任何谋算在里边的。”
“爸,我知道。”高宸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说。
这才是他的正常态度,自己有盘算,讨厌说教。
高成功耐心十足:“可你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别说是你爸,张轩他爸都兜不住,他外公都未必兜的住。”
高宸一脸诧异,在他的印象中,他老豆说这样的话可是头一回,张轩的老豆是历城二号,外公更是省里的大员,这都兜不住,真的假的?
就听他老豆道:“你回头告诉张轩,跟他起冲突的那个青年,能一口而决七个亿的现金去留,国家在某些方面都得按他划下的道道来。这消息算是我卖他爸个面子。”
大约半个小时后,张轩得到消息了,神色变得愈发阴沉。
他刚才给高宸打完电话后,还给其他关系打了电话。
查人,深查,徐长卿,以及孙老七。
之前查是利用公安系统对酒店的管理机制查到的,现在都是有网的,调资料很方便。
也该着徐长卿走水,火线上岗,个人档案还没有彻底调整完毕,只要再过三天,保密级别就会一下子提高很多。
另外徐长卿自己也缺乏特殊从业者应有的专业意识,更别说保密意识了。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份,登记入驻哪里需要身份证?军官证就够了。
而且,一般来说也不应该下榻这种酒店,除非条件不具备,否则必然是军方招待所或与安全部门挂钩的旅宿场所。
结果张轩猜测他是外来户,必然是住店的,又有在老丁烧烤那拍摄到的视频资料,两相一对,身份证就拿到了。
然后再一深入,履历也拿到了。
老丁的资料也相对好拿,有烧烤摊子在那儿,他是法人。
并且老丁在警方那里的案底也是挺厚的,毕竟是双花红棍一般的角色,光是伤害罪就吃了好几年牢饭。
孙老七就不好查了,这位的档案早就是高保密级别了,并且只有五官长相,其他一概不知。高宸给他回电话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张轩也是个细心的,他想通过徐长卿接触的人,来全面的了解这是个神马货色。毕竟先后两出事都透着诡异,一出是颠倒黑白,一出是未卜先知。
现在他有点懵,高成功提到他爸,他就知道这消息不是咋呼他,是基本靠谱的。可看徐长卿的档案,真的很难跟高成功所言对上号。
家里是中医传世,父祖失踪,高二辍学,一年后抵押房产,借贷承包了一座山种些花花草草,没有正经工作,就这么个货一言而决七亿现金,国家都得按他划的道道来,敢吹的再玄点么?喝酒喝到失心疯也吹不出这种牛啊。
可他知道,有时候,听起来漏洞百出到离奇的,反而才是真相。编谎言是会考虑目标的接受能力的,真相不会。
而且他与徐长卿也是打过照面的,他对自己的这双眼睛向来有自信,他能把对方认作衙内,可不仅仅是有个佩枪女军人陪伴,还因为他在徐长卿身上看到了那种万事不愁的气度。
他勾搭方菲不成,一看徐长卿不愠不火、气度非,就想交给朋友,结果徐长卿撅了,让他很伤面子,他这才恼了要比个高低。
现在,现在他有点头晕,脑筋不够用。
“小帅哥,这就愁上了,姐姐来帮你好不好?”
陌生的女生响起,带着魅音,带着戏谑的口吻,透着放荡,让人联想到致命的甜腻……
张轩惊讶的发现,他的小伙伴不知什么时候,都昏睡了过去,七扭八歪的倒在那里,不仅仅是睡姿不雅,而是十分别扭,他都替他们感到不舒服,当事人却能睡的香甜到冒鼻泡,这就很诡异。
然后是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怎么出现的?这里可是十二楼,小区安保,房屋门窗的安全悉数都是一等一的。
“看你那傻样儿,显然根本不知道惹的是什么样的人。”女人咯咯笑:“一魂一魄被拘,入道者也是挺会玩。”
“女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张轩边跟对方扯,边摸向裤兜。他可不是什么傻乎乎,警惕心很高,对自己的安全也十分看重,兜里就装着特别的报警器,启动后一刻钟内,就有特警寻踪而至。
可这点小伎俩显然在陌生女人面前毫无意义,一抬手,张轩立刻就飞了起来,身体大字型贴到了天花板上,动弹不得。
嗡!这次他的大脑彻底不够用了。颠覆三观啊,超自然力量,这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吗?
“原来压的别人服帖不能动,果然是很爽的一件事,以后可以多玩玩。”说着,陌生女人放肆的大笑,露出近乎满嘴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