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点头瞪了自己一眼,易楼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今天的表现挺好的,怎么又惹老娘了。
“那人叫张成,不知道是哪家的,听志强的意思好像不是京里的,应该是最近才来的,但是志强好像跟他很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种朋友间的熟悉,反倒像是有些畏惧他,另外听说戴总也挺看重这小子的,就是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啊,怎么了,妈?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外地的?”
易母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就往客厅的中间走了过去,那里正站着一大推的大院女主人。
“我这招谁惹谁了!”
此刻在壁炉的旁边,戴志强看着一脸平静地瞪着自己的张真一,脸上的搞怪之色渐渐退去,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好,我认输了,资本家就是不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你听好了,那个女孩子就是易楼的妹妹,首都军区易司令的掌上明珠,前任军委易副主席的孙女易陈。
这小姑娘的年纪差不多也就你这么大,应该是十七岁,不说还说,一说我又纳闷你小子怎么长的,十七岁就这幅模样。”
看见张真一又要瞪自己,立马打住,继续说道。
“易陈从小由于就体弱多病,身体不是很好,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她脸色有些不怎么好,听说是叫什么病来着,结婚后才会恢复,你懂的,所以易家简直就是对她百依百顺,偏偏她性格淡然,京里谁不知道易家闺女是个柔弱的大美人,想定亲的就有这个数。”
戴志强边说着边用手打出一个数字,张真一看着都头皮发麻,看来还真是个热门的候选人,按照这数字,自己恐怕连前十都排不上号。
“你小子不会是看上她了,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想法,这是个大坑,谁碰谁死,就易家这作风,你要是娶了她,你要是不做奶爸我就跟你姓,三天两头让你汇报情况,还得定时检查闺女的情况,这比当初大唐的驸马还难当。
再说了,不是我说你,现在又那位老人家在照顾你,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老人家乘鹤西去了,谁来照顾你,我可是听老爷子说过了,垂涎你张家的人跟羡慕忌惮你张家的人可是不差多少的,而且搞不好还有超过的趋势,就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想把这位公主抱回家恐怕有难度。国内不像国外,金钱倒不算什么,权势可是紧要的紧的。”
戴志强难得地说这么多人话,张真一看着这小子眼里突然错意为看到了林齐辉或者成京山了。
“就你小子知道的多,不过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不是?”
说完,就起身往屋外走了过去。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现在这句话或许没有意义,但是在多年以后,自己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恐怕世界都会为之信服。
“金钱算不上什么?不对,那是因为你的金钱还不足够多!”
站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张真一极为难得地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支很明显是特殊渠道提供的香烟来。
这其实不是他自己带的,而是在上衣口袋里已经准备好的,想必是有人认为自己抽烟,其实上辈子他也是个老烟民,只是没那么厉害,抽得并不多,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什么东西。
这么些年,一直忍着没有抽烟,今天却难得地抽出一支,轻轻弹了弹末梢的烟草屑,含住后清脆的一声响,透蓝色的火苗吞噬了烟草的身躯,火星闪烁着,吞吐着有些淡的白色烟雾,心胸陡然放开,张真一重重地吐了口气,似乎想把内心压抑住的思绪尽数吐出,只只可惜很难如愿。
易陈有些微醉,身体并不好的她并不被允许饮酒,但是今天由于是自己十七岁的生日,所以被应允了浅酌了那么一小杯红酒,微带着红润的脸颊散发出比平常好看无数的娇美之色。
轻轻走到二楼的护栏处,透过树林看着不远处一栋栋的房子,心里想着刚才那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男孩子,还有那道火热的目光,这一切都是她早已习惯的,但是今天他却从那个男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叫做留恋和爱的东西。
很奇怪,年轻的那张脸上竟然会有种让自己错以为是彷佛已经熟悉了数十年之久的表情。
“咳咳!”
张真一微微咳嗽了几声,声音很轻,却也惊醒了楼上的佳人,隔着花盆上的叶缝,易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跳有些加快的男孩,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手上捏着一支已经燃烧到末梢的香烟,那是父亲又爱又恨的一个品种。
张真一转身看了一眼房子,熄掉手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回到屋中不过片刻便再次走了出来,原来他已经跟易楼道了别,尽管他很想在这了再次见到女孩,但是心里的不平静已经让他难以在这里待下去,出门径直朝着林子的方向走了出去,留下一道笔挺仓促的背影,还有楼上一道随着背影渐渐延伸到远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