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明一拱手,道:“在下用完晚膳,觉得有些积食,便出去走了走,只是走得略远了些,无人证!”
王甲亮脖子一直,道:“末将作账时有些烦闷,出去溜达了几圈,刚回营便被这几人抓到这来了,末将不知犯了何罪?”
杜峰看了一眼杜康,杜康立马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后。
杜峰一撩袍角,立身坐下,声音冰冷,“这么说来,你们三人均无人证,都有嫌疑!”
“嫌疑?什么嫌疑?”三人一时摸不着头脑,王甲亮率先出声,刘三明和陈富贵亦同时抬高头。
“装什么无辜?”站在杜锋旁边的杜康怒声道:“纪文书现在不知所踪,你三人先前同纪文书不和,刚才集合时又不在,又无人证!一定是你们三人绑架了纪文书!”
“绑架?”刘三明惊呼出声。开什么玩笑?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不知所踪?
他看着表情严肃的上官,此时方确信杜康所言不假!
“来人!将此三人带到审讯营!本将军亲自来审!”杜峰冷冷下令,声音似冰雪般刺骨。
一旁的士兵得令,上前就将三人从地上扯起!
王富贵死命挣扎,“杜将军!冤枉!”进去审讯营的人,通常是横着进去直着出来,不死也要掉半层皮,他没犯事凭什么进去?
“杜将军,您不能因为末将三人,在培训上对纪文书不敬,就怀疑我们绑架了纪文书!”刘三明边挣扎边大声喊道,“末将这几日为了明日能交出新账本,在营內一心做账,每日都是独来独往,鲜少与其他将士往来!
别说一个时辰前无人证明末将在哪,这几日末将的行踪恐怕无一人证明!将军如此断定,末将不服!”
“末将也不服!”王甲亮跟着大声道。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陈富贵也畏畏缩缩地道:“末将,末将也不服!”
刘三明继续道:“杜将军,不知您是否审问过今日同纪文书碰过面的记账员?是否查过所有记账员的账本?如若您认为纪文书的失踪,与这次新账本的事情有关,还请您查个清楚明白!”
“好!本将军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杜峰抬起手臂,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三人重新跪回地上。
“今日见过纪文书的出列!”
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四人。
杜峰双眼严厉扫过四人,无形中释放出的压力令四人不由脖子一缩,“你们今日何时见的纪文书,之后都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一一道来,不得隐瞒!”
第一人老赵道:“末将是辰时末(约早上九点),带着账本去找的纪文书。纪文书帮我全部重新看了一遍账本,又告诉末将一些方法和注意事项,末将一直到快午时时离开。
下午末将用过膳,小休片刻后,便去了千夫长营帐。一直汇报账本的事情,直到将军下令集合,千夫长可作证!”
第二人老严道:“末将是午时快到未时(下午一点前)时去见的纪文书,纪文书刚用过膳,也是请教账本的问题。未时末(下午三点)离开,待在营内修改账本,到酉时过半(下午六点),与队中数人一同食用晚膳,一直未曾离开,直到将军下令集合,队中数人可作证!”
第三人老许道:“末将是未时过大半(下午二点多)去的,当时老严正在纪文书帐中,末将便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酉时(下午五点)离开。回去后独自一人用膳,后在帐中修改账本,无人作证!”
第四人老肖道:“末将是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左右)去的,因末将当时有一处记账问题想不明白,便去请教纪文书。酉时过大半(晚上六点半左右),纪文书说肚子饿了,末将便同纪文书边走边聊,一起去了膳房。
当时纪文书还要了两个鸡腿,说是带回帐内,晚上宵夜。末将便与她分离,离开时正好碰到队中百夫长老孙,便一同回了营中,与队中将士一直待在一起!”
“罗先锋,立马去四人营中逐一核对是否属实!”杜峰沉稳下令,“杜康,你亲自去请大账房朱先生过来,这里有四人的账本需要他老人家亲自查看!”
“是!”杜康与罗先锋领命而去。
杜峰接着道:“在没核实之前,这四人亦有嫌疑!”
跟着话锋一转:“王甲亮,为何你身上的外袍有撕裂的痕迹,下脚处还沾有小许泥土?”
众人这才发现王甲亮身上的异处,看着他的神情变了变。
王甲亮脸红脖子粗:“末将溜达时,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哼!众人心中冷哼,走路摔跤,也太巧了吧!
“刘三明,你的脖子后有一道血痕,看伤口是新添加的,如何来的?”
刘三明脸涨得通红,嗫嚅道:“末将,末将消食时,走到了北边林中,被树枝不小心刮到了。”
众人心中又齐齐冷哼,有那么巧的事?
“陈富贵,你整日在帐中作账,为何鞋边上会有泥土?”
陈富贵额头冒汗,开始结巴,“小的,小的昨天,昨天出去过!”
切!这谎也撒得太明显了吧!众人心中齐吐糟,心中却佩服杜峰的观察入微。
杜峰冷笑三声,猛地站起身,一掌劈向座椅,椅子应声而断,四分五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