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说着话,大口的喘起粗气来,胸上下的起伏,一旁的凤姑姑上前一步,轻抚上老王妃的胸口,不停的帮她调息,回过头来小声的责怪南宫北堂。“老王妃身子不好,你怎么惹她生气呢?”凤姑姑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南宫北堂的注意力,飞快的转身,面对着凤姑姑:“你是什么时候进王府的,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凤姑姑苦笑一下,苍老的脸上皱纹展开:“奴婢是老王妃在路边捡回来的,进府也不过十二三年的时间,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呢?”南宫北堂的怀疑,使得老王妃倍受打击,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昏了过去,凤姑姑吓得赶紧上前一步,掐住老王妃的人中穴,朝着南宫北堂大叫:“王爷,老王妃身子骨不好,指不定什么时间便去了,你为什么要惹她呢?再怎么说,她养大了你,就是你的娘亲。”南宫北堂一看到老王妃昏了过去,心里升起一丝愧疚,想起往日里老王妃照顾自已的画面,而且眼下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或许很多事她真的不知道,其实他又何尝希望是她害了她的娘,可是为何主子不见了,做丫头的却毫发无伤的活着,就这一点说不通。“来人,赶快去请大夫。”南宫北堂大声的叫了一声,追月立刻应了一声,闪身奔了出去,屋子里南宫北堂和凤姑姑一起动手把老王妃安置到床榻上,不大的功夫,老大夫在追月的带领下走进了慈宁院的寝室。南宫北堂和凤姑姑立于床榻边,等着大夫的诊断,年老的大夫一手号脉一手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皱眉,再号了一把,放开老王妃,回身站起来,凤姑姑赶紧为老王妃盖好薄被。“回王爷,老王妃脉相轻浮,三虚三悬,神经过于衰弱,经不得刺激,平时要多多调剂,别看不是什么大病,却是很危险的,如果血脉倒流,一样可致人非命。”南宫北堂脸色一暗,没想到老王妃竟然有这种病,自已做儿子的不但不知道这些,竟然还怀疑她,不由得越发的内疚,命令大夫多开方子好好调理老王妃的身子。“是,奴才这就去办。”老大夫飞快的出去,门外吕管家正候着,领着他到一边去开药方子。南宫北堂望着床榻上的老王妃,她一生没有嫁人,守着他,照顾他,直到他长大成人,自已是不是太狠心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跑来责问她,也许伤了她的心吧,脸色阴暗暗的望向一边的凤姑姑。“老王妃的身子怎么越来越不好了,从来没听你说过呢?”“老王妃不准奴婢去打扰你,怕让王爷担心,其实奴婢有好几次都想去告诉王爷的。”凤姑姑抽泣着说,伸出衣袖抹眼泪,浑浊的双眸扫向老王妃。南宫北堂听到凤姑姑的话,越发的恼怒自已的自私,一扬手捶向床柱,震得四根雕凤的红柱子轻晃,惊动了老王妃,悠悠的醒了过来,看到南宫北堂自责的站在床榻前,招手示意他走过去。“北堂,我跟了你娘十多年,怎么会隐瞒什么事情呢,当时她让我把你抱到隔壁的房间去休息,可是你一直不放我离开,非要我给你讲故事,我就陪了你一会儿,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娘就不见了,梳妆柜上只留下一封信,我拿起来一看,那封信上是你娘的笔迹,因为我从小跟在你娘的身边,她有教我写一些字,所以我是认识你娘的字的,因为心里太痛了,所以什么都不愿意想,没想到过去了十多年,你竟然盘问起我来了,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问心无愧。”“娘,是我想多了,你别生气了,我一直在找我娘的下落,不管她是生是死,总该有个影子,可是一直找不到她?所以才会过来问问娘的。”南宫北堂看老王妃虚弱的睡在床上,哪里还敢再追问别的事情,早噤了口。“没事,你想找到娘并没有错,来问娘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要像逼供似的,娘没做亏心事,娘为了你,十几年没有嫁人,难道这还不够吗?”老王妃说到伤心处,眼泪如雨而下,凤姑姑立刻上前劝慰。“老王妃,快别伤心了,王爷不是有意的,老王妃本来身子就不好,还是当心点身子骨吧。”“是啊,娘别想多了,北堂以后不问娘就是了。”南宫北堂眸光柔和,虽然心里的疑虑没有解开,但是看老王妃的身子如此不堪,自已确实不忍心再伤害她。男人和女人的战争老王妃虚弱的欲挣扎着起来,南宫北堂忙按着她的身子:“娘,你要干什么,安心躺着吧。”老王妃喘了口气,又躺了下去,慈爱的望着南宫北堂,诧异的开口:“你脸上怎么好像有划痕?受伤了吗?怎么好好的受了伤。”“没事,不在意被树枝划破了。”南宫北堂掩饰,他怎么说是被那个女人抓的,而且那个女人还好端端的住在听雨阁呢,能伤了堂堂王爷却安然无恙的人只有那个女人了。老王妃的眸子跳动了两下,闪烁着暗芒,那分明是女人的抓痕,怎么会是树枝划的呢,细致的眉一蹙,难道是楚楚抓的,王爷好像对楚楚越来越上心了,自已当初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呢?“噢,我累了,你下去吧。”老王妃闭目斜靠在软垫上,挥手示意南宫北堂回去。南宫北堂心里略一迟疑,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柔和,点了一下头:“那北堂先退下去了,娘安心将养着身子,千万别多想了。”说完便退了出去。等他一走,老王妃睁开眼睛扫向凤姑姑:“最近不要再做什么事了,过几天让她回来吧,我也累了。”“是的,老王妃。”凤姑姑点了一下头,一脸恭敬的应声,走了出去,老王妃闭上眼休息,这么多年她也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所有人都在找她,她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南宫北堂从慈宁院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一肚子的怒火,周身罩着寒气,直奔听雨阁而去,他要找那个该死的女人算帐,怎么能随便怀疑人呢,就算她是什么地方来的鬼魂也不应该随便怀疑人吧,追月和追风远远的跟在身后,爷看起来很生气,他们可不想挑起他的怒火,遭到雷霆之击。听雨阁的圆形拱门已经关好了,南宫北堂用力的一踢门,言行举止早失去了往日的冷寒镇定,完全是一头蓄意待发的狂狮。院门上的响声惊动了里面守门的小丫头,飞快的走过来,隔着门追问:“谁啊?”吕管家已经下了命令,天一上黑,所有的院门都上锁,防止再发生什么事情。南宫北堂沉声开口:“我?”小丫头一听,早慌了,这不是自家的王爷又是何人,飞快的开了门福了一下身子:“王爷?”南宫北堂望也不望小丫头一眼,大踏步的走进听雨阁,院子里漆黑一片,很安静,只从慕容楚楚的寝室里不时的传出嘻笑声,其中笑得最欢的就是慕容楚楚这个女人了,自已差点气死了老王妃,她竟然有脸在这里大笑,南宫北堂越想越恼火,脚步重重的踏在地上,发出厚重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一个小丫头飞快的跑出来,一看是王爷过来了,慌忙跪下来磕头:“奴婢见过王爷。”屋子里的人听到小丫头的话早奔了出来,廊檐下跪了一地,慌恐的磕首:“奴婢们见过王爷。”“你们好大的胆子,院子里一个人没有,都在这里玩耍,要是主子有个什么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南宫北堂如雷的声音传到楚楚的耳朵里,秀眉一蹙,心内冷暗,他怕是在老王妃那里吃了闷吧,跑到这里来撒气了,要知道这院子里大门紧锁着,如果不是他来,门都不会开,好像他比较像那个让她出差错的恶人吧。“求王爷饶奴婢们一回。”玉儿领着听雨阁的几个小丫头求饶,好在南宫北堂并不想为难这些小丫头,他想找的是她们那个可恶的主子,大手挥了挥,寒凌凌的声音响起:“下不为例,再有一次,就家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