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个月,想法有了些变化,我们来个综合性的试试水。
今天有接待任务,匆匆回来改了下就发上来,字数和断章都不太好,而且还是不太友善的设定开头,大伙儿见谅哈。
跨界飞舟像是一条大鱼,在虚空元气潮汐中逆流而行。
越接近前方恍若巨茧的庞大的世界,这份顶风迎浪的感觉就越是清晰,以至于飞舟都微微震颤起来,桌上的茶具也得得作响。
飞舟顶层,部分初次体验这份感觉的乘客,不自觉停下了说笑闲聊,头皮发麻地看全封闭的气罩,在强大的阻力下,扭曲起伏,前头后尾处,简直是被强行拧成了麻花状,随时可能波及飞舟本体。
胆子小一些的,不免是心惊肉跳:“这……真的不会出问题?”
有熟人就安慰他:“这艘飞舟,是大通行去年刚拿出来,专门就是针对眼下的情况,没什么可担心的。”
还有人叹息:“现在的真界,是越来越难进了……”
“何止难进?前年迁出了四千万户,去年更多,足有六千万户,分置各星、各界。我看,再过个百十年,咱们这些修行上没天分的,通通都要给扫出去!”
“也不能这么说,最近十年,迁进的人数也不比迁出的差到哪儿去,进进出出的,也能大致有个平衡。”
说话间,颤抖动荡的关口终于是过去了,这一拨人也放缓了心思,顺理成章地把话题移转到真界人口、形势上来。
跨界飞舟是真界三十六天的的常态交通工具,品流复杂,可是能在顶层有一席之地的,多少都要有些修为、身份,也结成了一个个边界模糊的小圈子,里面总有两三个高谈阔论的,也有几个有一句没有一句插话的,还有一两位姿态较高,或者干脆搭不上边的。
跨界同行这几日,该摸的底细也都摸得差不多了,一些人说起话来也随意得很。便有一个颇为俊秀的白袍青年指点江山:
“八景宫和上清宗一门心思做他们的三清境,这是真要当仙人了?把不够格的都清掉——什么进进出出,还不是合他们意的进去,不合意的统统滚出来!”
之前说起“进进出出”的中年修士,原是比较老成持重的,但听这话,也不舒坦,冷笑指了指正切过飞舟侧后方的巨大火焰星辰:
“要说仙人,余祖破魔护法,升月逐日,使一界光明,生灵存续,功德无量,也没什么当不起。”
被人捧出余祖来,白袍青年也是一窒,但这种时候,哪容得他退缩?
“且不说余祖已经有四五劫时光不显于人前,只看万载以来真界大势,当年的功德,还存了多少?飘流于星空之中,侵吞诸界,时时都有争伐。昭轩圣界大战才消停几年,这边又和致臬界对上。黎民百姓,屡屡迁居,动荡难安……”
白袍青年口中滔滔不绝,眼神则不断瞥向这个圈子外围,那一道纤秾合度的紫衫倩影。也许是被他大胆又“内蕴慈悲”的言论吸引,抬头往这边瞥了眼,随即又与身边的半大孩子及其母亲微笑交流。
那道目光照在脸上,让他心中一热。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言论过激,惹得不少人皱眉头,刚刚与他争辩的中年修士就冷笑:
“你上下嘴皮一碰倒容易了,不在外域沙场走一遭,也有脸说这些?”
白袍青年也是冷笑:“原来你是‘进进出出’惯了的……迁到真界几年了?祖宗也选好了吧?”
眼看两边就是拔剑相向的局面,附近就有人过来拉架,好不容易安抚得差不多,还有人想着转移矛盾和稀泥:
“我倒听说,是真界那些原生宗派,一门心思要开发相关星、界,一直撺掇着要分流安置,去做他们的土皇帝。岂不见玄门三十三天,分域划界,离得可是越来越远了。”
其实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伙儿散开,各寻去处,这下又开启了新话题,不少人都暗骂此人“自作聪明”。
果不其然,那白袍青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颜面,当下又是冷笑:
“余祖仙人之姿,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他麾下,大多是逐利之辈……嘿嘿,真是可惜得很哪!”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搭话,中年修士干脆拂袖而去,耳不闻心不烦。
可就在此时,有个轻柔悦耳的嗓音响起来:
“自七劫之前,无光魔主击坠大日,一界昏暗,生机凋敝,虽有余祖明月神通悬照护持,却难祛根本之疾,逐日追光,已成必然。其时也,要么一界飘流,逐日而去;要么撕裂虚空,移转星辰,除此以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余祖选择的是双法并行之策。”
白袍青年转过视线,见莫名开口讲古的,正是他自登船以来,一见惊艳,对之很有些“想法”的紫衣女修,一时也是愣了。
这位女修明眸如星,神清气正,偏在唇畔有浅浅一点美人痣,隐见风韵,实是第一等的美人。她所言之事,在场的人们自然是极熟悉的,但其轻音软语,顿挫自然,只是听着,便给人以美的感受,也就没人觉得冗长。况且他们也都知道,其真正的意图,肯定会在后面表现出来。
果然,接下来,紫衣女修便道:
“主导当时真界结构的,正是‘双法并行’的要求。一来,对星空漂流而言,真界的体积过大,驱动困难,且悖逆星空运转法理,时刻有崩裂之危;二来,对移转星辰而言,真界的份量还要再增加,便如压在渔网上的铁球,使渔网沉陷,对其他世界、星辰而言,很容易定位在此,并往这边倾斜挪移。”
这几句话就比较深了,不过凭着那个浅显的比喻,人们还能听懂,也能感受到当时的余祖以及真界修士面临的矛盾处境。
一直和紫衣女修聊天的半大孩子忍不住就问: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