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的梅子,似乎比昨天还要难堪。
就见她蓬头垢面,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左边脸颊还肿了一块,走路似乎也是一瘸一拐。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走路就拐了?
是不是遭遇家庭暴力了?
战栗正想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叫骂声,所骂的词极其恶毒、下作。
战栗作为一个旁观者,光是听着就觉得难受,更别说身为被骂的梅子本身。
不过看她一副木讷呆滞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恶骂,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桃子并不愿来梅子家里,一直跟在战栗身后,磨磨蹭蹭的不愿靠近,不时的用帕子捂住鼻子,好像闻不得什么难闻的味道一样。
战栗转身,见她一副做作的样子,真是恶心坏了,故意揶揄道:“桃子,你可是大姐,亲妹子被人骂了,你不出面主持公道吗?”
桃子用帕子捂着鼻子,摆摆手道:“别人的家务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我看梅子这情况,估计是没空跟我们回去,我们还是先走吧。”
桃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战栗冷笑一声,说道:“你想走就走吧,马车是我雇的,我还不打算走。”
这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桃子自己走回去。
桃子吃了憋,自己只能忍着,不得不转身回来,盯着战栗碎碎叨叨,嫌弃她多管闲事。
相许是说话声音太大,惊到正在喂鸡的梅子。
她缓缓的转过身,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行动迟缓,见到是桃子和战栗两人,两人先是闪过惊讶的表情,然后像被发现丑事一样,局促的往后缩了缩。
她生意沙哑着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我可不想来,全是她的主意。”桃子嫌弃的指了指战栗,说道:“我说要走,她非要在这里赖着,赶都赶不走。”
“哦,那个……”
梅子站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应该请两位进去坐一坐。
只不过她的婆婆还在院子里面坐着,她有点害怕,不敢把人往家里领。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站在院门口。
没过一会,院子里就传来尖锐的叫骂声,“梅子,让你喂个鸡,你是死在外面了吗?不知道赶紧把活干完,回来准备午饭。”
“午饭要是做晚了,难道叫连水在县城里,饿着肚子等你?”
“一个赔钱货的东西,嫁过来连个嫁妆都没有,叫我家生生赔了好些聘礼,占那点便宜,你还以为你们老战家能好?”
“嫁过来都好几年了,也没见生个孩子,连活都干不利索,留着还有什么用?你要是再不听话,干脆休掉算了。”
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捡菜,一句又一句,不带停歇的骂着。
这就是梅子每天的日常,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她还没习惯,将这些难堪的生活,暴露在姐妹面前,免得她们担心。
战栗的确是担心、心疼梅子。
只不过桃子嘛,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以前梅子在家的时候,就对她又打又骂,现在不过是换个人做这种事情而已。
只不过,当于老太太说嫁妆银子的时候,她的脸色明显很不自然,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污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