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本到底在哪里?”王红河进来,直接瞪着眼问自己的老爹,连个爹也没喊。
王红河根本没理会病床旁的花极天,他也不认为那天晚上自己浑身疼痛欲裂是花极天的手段,只是以为花极天凑巧碰到了他背上的某处穴道而已。
“我早告诉过你,我是不可能给你房本的,房子要留给小枚。你把房子赌输了,以后小枚长大了怎么办?”王伯愤怒道,脸上的阴云更重了。
所有父母,都是望子成龙,可是人老之后,发现自己的儿子不但不成材,还是个超级混吃等死的废物,那种痛苦,远非常人能理解。
王红河再次跪在地上:“爹,我知道错了。如果拿不到房本,咱们一家三口人的命,都难保。”
“你欠的债,和小枚我们爷孙俩有什么关系?他们要是来骚扰我和小枚,我就报警。”王伯狠心道。
王伯知道王红河已经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把房子给他,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他还是会旧病复发,继续吃喝嫖赌。
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不理会他,任他自生自灭罢了。
王伯也心有不忍,可是又不得不狠下心来,不然以后小枚流离失所,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王红河这次没有大闹,起身不言不语走了。他的神情没有多少沮丧,却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花极天和王伯说了一句,有和护工交代了两句,也走出去。
走到楼道里,已经不见王红河的身影。
有两个护士走过。
“最近好奇怪,断腿的人好多。咱们医院收了俩,东院那边竟然收了七个断腿,一个断手。”一个护士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另一个护士感慨。
花极天一笑,东院那些断腿的人,应该就是刁虎他们。
刁虎他们被打断手脚,想来他们的老大不会善罢甘休,龙尚第八金刚万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手下个个都是刁虎傻彬这样的,估计万水也不是什么好鸟。
花极天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王红河的身影,只好作罢。
原来王红河出医院后,接着上了一辆银白色的小汽车飞驰而去,消失在白水城的滚滚车流中。
小汽车来到一片被蓝色彩钢瓦围住的烂尾工地,王红河从后座下来,拉开一块彩钢瓦围挡,进了烂尾工地。
他转过一座主体已经起来的烂尾楼,看到空地上站着几个人。
其中有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中等个头,皮肤略黑,面容平静,眉毛很浓。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碧绿通透的翡翠扳指。
王红河看到这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硬着头皮上去。
“万八爷。”王红河躬身行礼。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尚夜场的第八金刚,万水。
“王红河,我听刁虎说,你答应把你家的房本给他,房本呢?”
“我还没拿到。”王红河只好实话实说。
“呵呵,很好,你一句还没拿到,轻飘飘几个字,就让刁虎和他的几名手下断手断脚,现在还躺在医院。”万水依旧不咸不淡。
王红河恐惧至极,啪地跪在地上:“万八爷,您在宽限我一周。我保证在一周之内,拿到房本。”
万水抬头看天,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幽幽飞过,雁鸣远远传来,很是悠远。幸亏此处工地烂尾,周边道路封闭,几乎没什么汽车在附近经过,不然肯定听不见雁鸣的声音。
万水一伸手,一名训练有素的手下递过一把黑黝黝的铁弓,和一支长箭。
万水张弓搭箭,右手翡翠扳指扣在弦上,满弓。原来万水大拇指山的扳指,是用来扣弦用的,而不仅仅是一个装饰品。
铁弓劲道不小,弓弦嗡嗡,轻颤有声。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