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因担心儿子,所以这才巴巴的,指了身边两个最得利的丫鬟,来应天燕王府,近身伺候儿子。
其实也是担心儿子,怕他在未娶亲前,耐不住京里的寂寞。
在京城这种三教九流混杂,勋贵高官齐聚的多事之地,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气,或是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评来。
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皇城近旁,容不得一丝的错漏。
可却不想,大丫鬟冬月才进京第一天,就因为假意卖弄,做事过为已甚,而被嫌弃。
“三少爷,奴婢原也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的,断不是那种不知规矩之人!”
“三少爷若是不喜欢,奴婢不来外院就是,何苦这般责辱奴婢!”
穆玄阳眼中泛着寒光,这奴才当真是大胆,三番两次的拿母亲来压他。
要知穆玄阳这个年纪,正是青春年少,处于叛逆有违父母之本意的年纪。冬月这是一头撞在了枪口之上。
“本少爷不喜欢吃甜的,你就说我责辱了你。本少爷给府里定了规矩,你却觉得抹了你的脸面!”
“我这就去信给母亲,倒是要问问母亲。这燕王府,是你这丫鬟当家,还是本少爷这个主子当家。”
这话说的当真是极重,就连在一旁听着的三剑,也都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应声。
冬月更是吓得连哭都忘了,将头紧贴在地上,根本不敢再抬起来,嘴上不断的请罪,“是奴婢僭越,请三少爷责罚!”
“你仗着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就敢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又哪里敢责罚于你!”
“剑锋将人交给安妈妈,看妈妈是个什么章程?”
四剑之中,剑锋为人最是呆板,不懂得圆融变通。所以穆玄阳故意指了他去传话。
这样安妈妈,绝对不会放过冬月,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剑鞘想劝劝主子,可话到嘴边,看主子脸黑沉的,像是乌云压顶。硬是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冬月最后还是被打了二十板子,穆玄阳这才消气。事情于一个月后,才传回北平燕王府。
燕王妃听了消息,只是叹了口气,却并未因此,而书以教训之言,寄责备之语。
毕竟冬月再好,也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又哪里能比得了儿子,在她心里的地位。
不过燕王妃,却并没有叫冬月回北平,仍是让她留在了应天。
虽说冬月没机会爬床伺候了,可留下个眼线,为她传递个消息,应该还是可以的。
至此一晃,已经近桂月。离凤阳汤府寿宴还有一个月。
怀远陆府的几位主子,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进京诸事。
陆承耀看着管事报上来的年节礼单,又在其中添加了两样,这才命他去办。
“这次去应天府,除了你之外,就让丹砂、松烟跟着吧!”
“三少爷那里,和去年一样,让陆林和墨竹伺候着!”
“夫人和大小姐那边,等回头问过再定吧!”
陆管事将三爷的吩咐,一一记下,这才退了出去。
用过午膳,陆承耀与妻女,坐在厅里喝茶。
“之前常见夫人带那支,金镶玉双蝶飞舞的鎏金步摇。怎的换了这支盛荷蜓舞的景泰蓝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