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和耶律隆绪骑着马已经走出了霍隽的视线当中,就算借着月光,霍隽连萧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可是他还在桃林深处眺望。
霍隽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脑子很空,他的心很空,他的一切一切都很空,好像一切都不属于他的,只有身体这个躯壳,在人间驻足。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王金童终于忍不住走到霍隽的身旁,他道:“干爹,你想哭别不好意思,大不了,咱们兄弟几个转过去。”
说罢,王金童真的转过了身背对着霍隽,而站在王金童对面的孟良和焦赞,耿进忠和张乡德四人,口瞪口呆,片刻,张乡德反应过来,也转了过去,随后大家全都明白,跟风似的全都背转身去。
“都给老子转过来!”霍隽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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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偏关县,已经是桂花遍地了,王金童敞胸露怀靠在太师椅上,双腿抬到桌子上,在那悠闲地喝着茶水。突然张乡德从门内走了出来,他道:“哥,咱们老大今天还没来?”
王金童懒散地把腿放了下来,道:“从打这赌场开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看见他来过?”然后又瞟了一眼屋内,问道:“屋内的生意怎么样?”
来到偏关县已经小半年了,王金童至今不明白霍隽为什么会带着他们选择这个地方生存,并且开了个偏关县最大的赌场?
按照王金童的想法,血性男儿不是得报那五光神锄夺寨的血恨吗?为什么霍隽去了一趟辽国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意志完全消沉,成天喝得酒气熏天,非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省才算完事。
当初只带来银子八十两,霍隽被逼无奈,把孟良焦赞两人撵走了,让另立山头当寨主,日后有机会帮帮杨家一门,因为,那杨继业必竟和王新交情过命,霍隽这么多年有个私心就是不想把王金童还给杨继业抚养,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孟良焦赞走时,霍隽一两银子也没给,霍隽知道两人自有办法得到银子,而王金童立时明白,孟良焦赞的办法只不过是霍隽默认的打家劫舍罢了。
一切都听霍隽的,霍隽选择了偏关县,选择了开赌场,王金童三人没有异议,只不过,王金童不明白连买房子带开赌场,只靠剩下的几十两银子怎么能够?
王金童怀疑霍隽乘着他们晚上熟睡之时一定也做了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罢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这样的大侠身份,因为面子问题不能在众人面前喧讲罢了。
这个赌场的格局是王金童想出来的,宋朝的赌局,不会像自己那个时代似的有扎金花,推牌九,打麻将还有百家乐。这的赌局只有打麻将,(当然这个朝代叫做打马调),还有骰子猜大小,不过王金童是穿越过来的人,他的赌场之所以人多,是因为他把百家乐,扎金花之类的也加入进去,至于扑克牌嘛,当然是王金童自制的了。
对于这样的新奇玩竟,偏关县的锦衣玉服的世家公子,真是大喜过望,有很多公子哥,百花楼都不去了,直接在这儿花钱如流水了。
由于场子大,看场子的又只有王金童他们仨,而王金童成天也只是个摆投而已,所以这场子内大小的事儿都有张乡德和耿进忠负责。
张乡德听王金童问屋内的生意,他道:“血海门的陈阿西在这儿已经呆了十多天了,没少赢钱,可是今天好像把十多天的银子全输进去了,到现在他还没走。“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王金童不由得腾地站起,径直往赌场内走去。
血海门是偏关县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门派,派主于海山的朱砂掌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于海山的手下有四大高手,其中一个绰号为万里飘风无影掌的范金虎是四大高手中的老大,这陈阿西就是范金虎手下的一员猛将。
王金童他们几人是从外乡而来的,而血海门是坐地户,又声势号大,在偏关县跺一脚偏关县的地都颤三颤,本来霍隽他们到此地就应该去血海门‘拜山头’的。
可是霍隽却连理都没理于海山,就把这赌场开了起来,而这四个月中,血海门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这个陈阿西,也是做为赌客的身份到这来玩,这十多天并没有找赌场的麻烦,王金童也吩咐手下的,对这陈阿西适当地‘放放水’,只要赚得银子,大家你好我好,自然相安无事。可是今天,在‘放水’的情况下,陈阿西竟然会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内是喧哗吵闹声不断,王金童站定刚要找陈阿西,却听到他先叫嚷了起来:“我说金童,这百家乐玩的没意思,开个牌九的局吧,你们弄个庄,我押两手!”
陈阿西年纪二十多岁,六尺身材,嘴角有一撮胡子,贼眉鼠眼,穿青挂皂,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来打仗的。
陈阿西在王金童这赢了不少钱,他心理素质极好,不恋战,赢个三万两万两银子的也不贪,转身就走,输了个三万两万银子也走,找机会第二天再战,从这点来看此人是个十足的老赌棍,一来二去这家伙在王金童这里赢了十多万两银子,所以基本天天来,拿这里当钱庄了。
“是啊,弄个牌九玩会!!”
“快点的吧,我也押两手,转转运,输了三万两银子了!”
“。。。。。。”
这帮赌徒听完这人的话,都叫嚷了起来,要玩会牌九,王金童和张乡德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点了点头,让伙计拿出一副纯红木刻制的牌九。
耿进忠此时也从内堂走了出来,这赌场现在是三层楼,内堂是单间,专供一万两银子以上的客人进来玩的。耿进忠本来的身材跟孙越有一拼,但是最近几个月累得有些像小岳岳了。
他冲着王金童打个招呼后,对陈阿西笑道:”“来,我开庄,没有上限,压多少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