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之在管子探入喉咙那一刻就开始反胃,无奈闭不上嘴,只能忍着,她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眼泪在眼眶打转,不是疼,就是很难受那种。
医生和操作电脑的女医生说:&ldo;这肠胃还挺顺的啊。&rdo;
女医生点点头。
衡之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些绝望,但是她仅存的意识告诉她,口水一定不能流出来,尽管她的唾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检查的时间太长了,衡之还是没有撑住,唾液吞不进去,溢满了就流了出来,然后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不是想哭,是情不自禁落泪。
管子慢慢抽出来的时候,衡之紧绷的伸进才一点一点放松,完全抽出来的那一刻,她咽了口水,喉咙及其的不舒服,有点麻,有点疼,而且肠胃里还有会一种管子在里面的感觉,时不时还会有触电感。
休息了一会儿医生才让她出去。
衡之走到门口擦了擦眼泪,然后坐着等检查单,拿了检查单又去门诊医院那里开药,一切都办好之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公交车回了学校,睡了一下午。
其实没有郑斯年,她应该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衡之把无聊的日子过得格外漫长,对于她来说,一天可能有四十八个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分钟,十七万两千八百秒,所以她有很多很多很多时间,会情不自禁想到郑斯年,这座城市,这个学校,四百米的操场,图书馆的座位,绿荫小道,还有很多很多很多,都有郑斯年留下的印记,怎么忘都不忘掉。
郑斯年离开留下的空缺,让她迫切的想找个人来代替。
同社团的学长毕业后,时常会在群里和大家一起聊天,衡之和他的互动也算比较多,有一天学长发了一条说说,大概意思是想找个女朋友,衡之没多想,开玩笑的评论说可以找她,然后这位学长真的来找她了。
衡之问学长,找女朋友之后有什么打算。
学长说:老大不小的年纪,找了女朋友年底就要带回家,相处两年的样子就可以考虑结婚了。
结婚?为什么郑斯年就一点也不着急结婚呢?
衡之和学长处了一天半的对象,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学长时不时的嘘寒问暖,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客套,她觉得很尴尬,只好说两人不合适,于是又重新做了朋友。
后来衡之又谈了几个男朋友,时间都很短,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还没了解就被衡之用各种理由结束了。
孟悦她们并不清楚衡之和郑斯年的感情状态,以为他们只是吵架冷战了,所以不聊天不联系,有时候看到衡之和男生一起散步回来,她们也是委婉的提醒她要注意一下,虽然郑斯年走了,可学校还有很多认识郑斯年的人知道她是郑斯年的女朋友啊。
可是,那又怎样?
六月中旬郑斯年突然从x市回来,衡之从学长学姐那里了解之后才知道,要开始答辩了,答辩过了,就得领毕业证了,领了毕业证,就彻底毕业了。
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在一个下午,郑斯年突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衡之,恰好碰见一个男生送她回来,对视很久,衡之对男生说:&ldo;你先回去吧。&rdo;
男生点点头,临走前还看了郑斯年几眼。
郑斯年一点儿也没有变,就是憔悴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了,他说:&ldo;你是在气我吗?&rdo;
&ldo;气你?&rdo;衡之冷漠的笑了笑:&ldo;为什么气你?我们已经分手了。&rdo;
&ldo;我没有答应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