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找苏五娘了。”小宝起身,拍拍袖子,就往外走,实在不愿意再去看洛小白那勉强至极的笑容。
“哦……”洛小白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满吞吞的跟在小宝身后,双肩耷拉着,头也像是挂在脖子上一般,一晃一晃的走着。
小宝去苏羽房里叫了苏羽,秦婉柔问起要干什么去。小宝只说是有事要私底下和苏羽商量,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秦婉柔。
秦婉柔抿了抿嘴,对苏羽说了一句早去早回,便低头继续手上的针线功夫。
苏羽出来,见洛小白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雪压的树枝,蔫的不成样子。
“你怎么了?”苏羽问得关切。
洛小白微微弯着要,荡着手臂,头稍稍转上来看了一眼苏羽,又低下头,只道了一句:“没事……”
“……”
苏羽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一把扛起了洛小白,完全不顾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的目光,迅速的走出院外,到了未名湖畔假山边的那颗埋东西的老树下,才将洛小白放下。
“白……嗯……”
洛小白还未开口,双唇已被苏羽堵住。
耳侧似乎有风吹过,秋蝉急躁的知了声似乎被风吹散了,整个世界和耳边都只有一片空白……
有一片藤黄的梧桐叶,不知从哪儿被风带了过来,落在洛小白的头顶。洛小白的眉头忽然轻轻皱起,心里“咯噔”一下,募的推开了苏羽。
玉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边,放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血。
而眼前的苏羽双目血红。浑身上下都是不详的气息,正用一种让人说不清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洛小白突然想起那次苏羽被掳走,自己去桃花坡山洞救他,不甚被打回原形,自己昏迷之前似乎也见过这样的苏羽……
“白馒头?”洛小白慢慢的抬起手缓缓触上苏羽的眉梢,轻柔的唤了一声。
苏羽听到洛小白的声音之后,浑身一颤,目光渐渐变得清明但又迷茫:“我怎么在这里?”
“哦,没什么,我们正要一起去找五娘。”洛小白对着苏羽身后的小宝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开口。
小宝漠然走上前道:“我们快走吧,时间快到了。”
苏羽略微迷惑的看了看二人,但还是随着二人前进。
离苏五娘的福院越来越近。苏羽的脸上浮起了显而易见的紧张,梦靥中那小院中阴冷的风,踩在脚下咔嚓作响的枯叶,还有那双天真无邪的眼……
虽然苏羽已经见过苏五娘一次,但在苏羽的印象中。苏五娘依旧是梦里的样子。不知不觉间苏羽的手掌已经紧捏出汗。
还有十米,拐出眼前这条夹在绿竹中间的小径,便是福院门口了。
苏羽下意识的吸了口气,终于迈出一步,拐出那幽僻的竹间小径。
苏五娘与小秋已在院门口等着洛小白几人。
前日,洛小白和小宝过来看苏五娘的时候。她忽然说自己想起来为什么要回苏府了,洛小白和小宝自然就问了。
但苏五娘却也只是说,是想回来找一件东西。只知道这件东西与她三哥,也就是苏羽有关,然后又说好像是从街上买的什么。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苏羽站在苏五娘面前半晌说不出,倒是苏五娘很是自然的叫了人。
洛小白被办法就只好推了推苏羽,苏羽这才唤了一声:“三妹。”
小秋在一边却哼了一声。嘀咕道:“磨磨唧唧的……”
要是平时,洛小白看到小秋这样别扭傲娇的样子。必会上手逗逗他,但眼下洛小白实在没什么心情,就直接问苏五娘道:“想出来我们要去哪儿了吗?”
苏五娘点点头道:“我想先去葫芦街看看,以前三哥好像带我去过,也许到那儿了就能想起什么来。是吧?三哥。”
苏五娘叫了一声苏羽,但苏羽却如同没有听到似得,出神的看着苏五娘身后福院的院子中。
密封的木条已被人拆下,那落叶也早被人扫去,但却依旧让他茫然无措,如同置身那无休止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