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一边摇头一边痛苦的说道:“是的!是的!你说的没错,安天杰是我父亲!你满意了吧!”
“哦!不!”欧阳桑得出,安义内心的烦躁,于是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呵呵”
“你的意思大着呢!”安义反驳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激起我内心的仇恨,你想策反我,想让我帮你对付西神思。但是你想错了,我不会帮你。没错,我是痛恨他们,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那个改变我一生的晚上。我父亲慌慌张张的跑回家让我们收拾东西逃走,而他却留了下来。我们打算做联盟号飞船离开‘湛蓝之星’,我、我母亲、我的姐姐还有妹妹在飞船开动的那一刻下了飞船。我姐姐认为,留在‘湛蓝之星’比较安全。她说对了,联盟号不久在飞行途中爆炸了,无一幸免。从那以后我们失去了父亲的一切消息,也是从那以后我们住进了三围区,那个只有贫民与罪犯才会住的地方。”
面对怒不可遏的安义,欧阳桑安慰道:“很抱歉,我触动了你内心深处的痛苦。但是,我并没有想要策反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母亲在我七岁那年死了。”安义没有听完欧阳桑的解释,一脸愤怒的说道,“发现她时,他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垃圾堆旁边,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也是在同一年,我妹妹失踪了。接着,我十岁那年,我姐姐出去给我找东西吃,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在我那间破屋子里一连等了一个月,直到几个流氓把我赶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了。你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在满是罪犯的三围区生活吗?”
“我没试过,但是我想那很难!”欧阳桑无奈地说道。
“我十一岁的那年冬天,那是我记忆中最寒冷的冬季,大雪包裹整个星球。而我只有一件单衣,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又饿又困又冷。路上的行人一个个从我身边经过,但没有人肯帮我,直到大雪把我的身子完全盖住,我甚至都已经到了天国的父母在向我招手。”安义含泪说道,“但是我没有死,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我躺在温暖的床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牛奶面包。在那一刻,我甚至怀疑,我此前所遭遇的种种痛苦实际上只是一场梦。但,那不是一场梦,是有人救了我。我想你猜得出来是谁。”
“胡志常中将!”欧阳桑随上附和道。
“他当时就是中将。”安义说道,“只是他第一次救我。”
“我想他应该知道,你是安天杰的儿子,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欧阳桑问道。
安义摇摇头说道:“我刚开始对他有所排斥,长期的流浪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有一次,我翻开了他的一个相册,到了我父亲与他的合影,我哭了。而他到了这一幕,他问我为什么哭,我告诉他我的一切。你知道当他听到后的表情吗?那种痛苦与喜悦交织的表情。他抱着我痛苦,不断地重复着‘是我的错,我没有来得及保护你们。’之后,他就给我改了名,重新办理了身份证明,然后一中将的身份把我送进了‘普德军事学院’。他的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哇偶!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呵呵”欧阳桑赞叹道。
“谁知道,在我进入‘普德’的第二年胡中将就投靠了西神思,发动了星际战争。由于我是胡中将推荐来的,所以我受到了一些监视。”安义回忆道。
“我说那年学校里怎么多了些穿黑衣服的,我还以为是政府怕我们出事,原来是监视你来了!”欧阳桑笑道。
“我在‘普德’上了四年,最终在一位朋友的建议下我退了学。后来,为了生存,我加入了‘特洛特公社’。”安义毫不掩饰的将全盘拖出。
“我不是好人!”安义继续说道,“在我声明的前二十年了,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与黑暗中,在‘特洛特公社’我干尽坏事,杀害了许多可怜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曾想过复仇。但是复仇让我陷入了根深的迷茫。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变成如今的境遇吗?”
“‘菊仙楼案’?亦或者是,西神思他们?”欧阳桑征求道,不过他似乎也清楚,这些并不是答案。
“不!是仇恨!”安义对着欧阳桑大声吼道,“这一切都是仇恨造成的。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亡,无数的人生活在地狱中,这都是因为仇恨。报了仇又怎么样?它只会平添新的仇恨,会给这个世界造成更多的伤害。我的前二十年里一直生活在黑暗与痛苦中。也许,我还有十年或者是一年的生命,有可能下一刻我就会身首异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做一点好事,那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我也不想再给这个世界平添新的仇恨。”
被安义一阵儿乱吼,欧阳桑霎时间陷入了沉思。
安义平静的说道:“我背叛过很多人,背叛了特洛特公社,背叛了共和军。但是,我不想在背叛中将。说实话,我很西神思。恨归恨,只要胡中将还在帝**,我就不会离开帝**。你明白了吧!”
“明明白!”欧阳桑微笑道。
“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安义转身离去,“你走吧!被再打西那的注意,她对你没有太大的意义。”
“呵呵”欧阳桑笑道,“实际上,我收获不小。”
“哦!”安义停下脚步疑惑的着欧阳桑。
欧阳桑继续说道:“能及时发现一个潜在的对手,难道不是收获吗?”
听完欧阳桑的话,安义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走进灌木丛,“我可不想和你在战场上相见,不然”
安义的身影被茂密的矮树丛遮挡住。然而,他的声音也在此时嘎然而止。欧阳桑瞬间起疑,安义一定遇见了什么情况。于是,便向安义的方向跑去。
拨开灌木丛,欧阳桑到安义如一根柱子般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珠向不远处。
欧阳桑顺着安义的目光去,只见一个人满身是伤得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