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王昭萱必须得承认自己前两年对刘琮是不太上心。
因为她在跟姚淑媛闲聊时才想起来刘琮的生辰就在下个月。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刘琮在外头的时间太多,只有王昭萱刚嫁过来的那一年是在府里庆贺过,去年人根本就找不见的,今年又恰好遇上出征伐蛮。
他在府里过生辰的那一回,王昭萱是刚从京城到秦州。先不说对刘琮这人没啥感情,自己的身体也因为水土不服反反复复不太好,哪里有心思关心新捡的便宜夫君。
王昭萱只记得刘琮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兴,顺着姚淑媛吃了一碗长寿面,之后也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今年又不在府里,我得去信让他身边的人别忘了给他下碗长寿面。”
姚淑媛独自念叨着,这整个府上把这事儿放心上的估计也就她一个了。
他走之前都没提过这事儿,王昭萱觉着刘琮自己说不定都没想起来。不然当时找她要香囊的时候可不得搬出这个理由来。
“母妃,王爷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会过生辰吗?”
对面的妇人默然,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纵然大家都知道琮儿自小就不得陛下的疼爱,但她依然不太想在儿媳妇面前提起她们母子在宫里的凄楚。
她抬眼扫了王昭萱一眼。
萱娘她嫁过来也三年了,和琮儿夫妻感情一直不错,对她这个婆母也算是恭谨柔顺,现在又有了孩子……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姚淑媛叹了一口气,喃喃细语道:
“琮儿出生那天,恰好陛下后宫一位得宠的娘娘难产而亡,故而不许他每年庆贺生辰。”
“李贵妃虽然对我们母子多有刁难,到底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许我在那天拿着她的对牌去膳房。只是我也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所以也只是和琮儿两个人摆桌宴席就当是庆贺了。”
她想起从前的事情绪有些低落,但片刻后又自己调理了过来,舒展了眉头,笑着说: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出了宫,什么事都是咱们自己说的算,自然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偏偏他又太忙了。”
姚淑媛让须红去外院找人给刘琮那边传话,被王昭萱叫住了。
“母妃莫急,还有些日子呢,过些天再让人去吧,正好我也捎些东西给王爷。”
这个冷冷清清的儿媳妇这大半年仿佛一下开了窍,不仅待她亲近不少,而且对琮儿也比以前上心得多,之前哪见过她给在外头的夫君捎个只言片语。
既然他们家不想让纳妾,那夫妻感情当然要越深越好,以后也好多给她生几个好孙子和漂亮孙女玩。
姚淑媛对王昭萱的改变喜闻乐见,眉开眼笑地点头说:
“好,那你到时候一起捎话过去就行。”
“哎,对了,还有两个月你就要生了,我已经差人到附近的州郡挑选稳婆和奶娘,这些事都有母妃看着呢,萱娘你就安心养胎吧。”
王昭萱不会怀疑她在这件事上的积极和严谨,不管姚淑媛对自己如何,但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一定是真心的。
何况自己确实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让赵嬷嬷在最后把把关。
她真心实意地对姚淑媛道谢,离开时被搀扶着起身,露出了襟口的一截丝线。
姚淑媛知道那下头坠着的是自己送她的那块玉牌,顿时觉得心头更舒坦了。
陪着王昭萱去西院的乌离好奇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