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知道刘琮要留在府里一晚时,王昭萱就已经猜到了。
但还是没想到他渴成这样。
乌离刚合上卧房的门,就听到里头凳子倒地的声音。她红着脸去小厨房吩咐婆子把水烧上,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里。
彩枫正拿着个绣绷子绣花,抬眼看了她一眼。
“主子们都歇下了?”
“嗯。”
她点头,坐在自己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说王爷对咱们姑娘好吗?”
她和彩枫都是从小跟着姑娘的,情分与别人不同。
彩枫用嘴咬断丝线,取下帕子叠好放进柜子里。一边和她说话:
“怎么突然想这个?”
乌离朝主屋望了一眼,心里琢磨着。
要说王爷多喜欢姑娘,她总觉得不像。
就说去文府那天,他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忘了,浑然不像把姑娘放在心上的样子。
姑娘被玉嬷嬷那个老货折辱了,他虽然打了那人,可也没安抚安抚姑娘,哪怕说几句软和话,人心里也好受些呀。
可若说王爷对姑娘不喜欢吧,成婚两年王府没有一个通房小妾,平日里对姑娘也是和颜悦色的。若淑媛那里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王爷也会帮着姑娘说说话。
还有在那事儿上王爷的热衷,她们守夜的几个也是知道的。
彩枫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招呼她一起到桌边坐下,拿出一包瓜子嗑了起来。
“要认真说的话,王爷对姑娘当然不如公主和驸马,甚至呢也不如你我对姑娘疼惜。”
“可公主和驸马是亲爹娘,咱们又是跟姑娘一起长大的。而王爷同姑娘才认识两年,又常常不在家,感情淡点也正常。再过个几年或许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乌离心想。可她看姑娘那样子,好像很满足这样似的,王爷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王爷要来,她就迎着,王爷要走,她也就不留,人三天两头地不着家,她也不问。
这再过多少年也没用啊。
“你说姑娘她怎么就不听方妈妈说的呢?多主动关心些,王爷不也能早点发现她的好吗?”
每回方妈妈一劝,姑娘就说知道了,可又不去做。王爷来了,她原来怎么样就还是怎样。
“难道姑娘她还……”
彩枫瓜子也不吃了,一巴掌拍在乌离的手臂上,截断了她的话。
“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啊,可别提那个。”
她是断掌,又用了大力气。乌离揉着自己发麻的手,苦着脸嗫嚅道:
“我不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吗?”
“那也不许提。”彩枫摇头,三年前宫里赐婚的圣旨下来的时候,那些往事和那个旧人就永远不能再提了。
卧房里头的两人刚把嘴松开,王昭萱的寝衣已经散开在褥子上,露出的绣着玉兰花的浅蓝色小衣,里头男人的手掌贴着王昭萱。
“表姐,你又长大了呢。”
王昭萱感觉气血上涌。天都尚未全黑呢,这是在说些什么东西。
刘琮这张嘴还是堵着的好。
可他偏偏还要凑近了问她:
“这回在自己府上,表姐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王昭萱咬着后槽牙说。
“是。”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笑的祸国殃民。
“我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