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施艳的号令,夜鸾煌率先动了,身若疾风只一秒就逼近到秦苏身前。
“朕与蛊王一脉相承,”秦苏灵巧的侧身避开,掌风自面颊滑过,“朕若受伤,蛊王亦会受伤。”
闻言,夜鸾煌倏地收掌回身,朝后滑开两米,目光不善地瞪着秦苏。
“怎么回事?”凤绾衣略感吃惊,为何鸾煌的攻势会这般颓弱?简直像是在刻意放水!
连她这外行者尚且能看出的迹象,上方观战的朝臣自是心知肚明,嘴上却说:“皇上不愧是皇上。”
“是啊,就连这打败众人的高手,也拿皇上毫无办法呢。”
恭维的话络绎不绝,施艳冷眼看着这帮阿谀奉承的大臣,只一个眼神,竟让朝臣们一一噤声,讪笑着不敢多言。
夜鸾煌不愿伤到蛊王,只能佯攻,试图将秦苏逼到角落,摔下擂台去。
两人已过数十招,擂台周围的宫人莫不是拍手为秦苏叫好,替她鼓气助威。
见此,秦苏不再躲闪,竟如夜鸾煌所愿般步步后退,后脚退至擂台边缘,她眸光一闪,嘴唇轻轻动了动。
夜鸾煌沉稳的气息瞬间乱了,似怒,似惊。
晃神的空档,秦苏竟已跳下擂台,踉跄着后退数步。
“皇上——”施艳携朝臣慌忙行下云梯,将秦苏团团围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吾皇?”刑部尚书黑着脸扭头怒斥擂台上神色晦暗的男子,“来人啊,把这以下犯上的家伙拿……”
“不必了,”秦苏堪堪站稳,“胜败是兵家常事,朕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她似浑然不在意般罢罢手,明明是输家,可脸上却流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刑部尚书只能打消把此人拿下的念头,与施艳一左一右搀扶着帝王重回龙位。
凤绾衣悬着的心适才落下,不管怎么样这一局总归是有惊无险的赢了。
雁漠北脚尖点地,飞上擂台,轻拍了下夜鸾煌的肩膀说:“傻愣着作甚?还不快下去?早点儿拿到蛊王,师兄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夜鸾煌沉默地下了高台。
“嗯?”这反映好像不太对啊。
雁漠北隐隐觉得不妥,往常他打趣说笑,小煌煌总会损他几句,今儿是吹了什么风,他竟乖得闭口不言了?
他想了想,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果断将疑虑抛开。
眉梢轻挑地一扬,冲下方还未上台的对手极其嚣张地勾了勾手指。
少年慢吞吞行上擂台,鼓声刚响,她刚摆好架势,谁料,雁漠北的攻击瞬间就到了。
危险!
少年下意识弯腰,就地一滚。
“哇哦,你上辈子是泥鳅变的吗?”雁漠北一掌拍空,驻足在少年方才站身的地方,不屑地看着他,“是男人就给老子像样的比上一回啊,只知道躲算什么东西?”
少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平凡无奇的容颜上,浮现了几分恼怒与委屈。
雁漠北被他盯得一阵恶寒,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譬如断袖?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面上的嬉笑之色化作肃杀,身影再度一闪,顷刻间人已近在咫尺,一手扣住了少年的左臂。
“抱歉啊,蛊王我可不会让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