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那人的意图,容娡额角突突急跳,脑中一阵一阵的尖锐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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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一种绝望的恐慌,想要大声呼唤。
然而,热浪随着火舌的舔舐,一波接着一波蔓延开,佛堂中的缠绵的香气钻入她的口鼻,她四肢绵软无力,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只得怔怔的看着那人,作出堪称是疯狂的举动。
火势蔓延开之时,容娡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有力的臂弯抱起。
一贯清苦提神的冷檀香,此刻却没由来的令她脑中昏沉,很快便不省人事。
锁链(修)
如今时风神佛之说盛行,但谢府的各位主君,似乎并没有因为盛行之风而对此一昧地推崇,府中唯一留存的佛堂,也只是为了方便已过世的老夫人。老夫人仙逝后,这佛堂便极少再启用,也不怎么修缮,基本是用于处罚罔顾家规的小辈。
佛堂年久失修,起了场大火,烧成了废墟,本不是什么大事。
问题在于,起火那日,四房的表姑娘容娡正在佛堂中受罚。
守在门外的侍从打了盹,起初未曾察觉到起火。待他因炽热的火浪惊醒时,已经为时已晚,佛堂早就被巨浪般的火舌张着大口吞噬。
起火时,正是深夜人定,冬季又久未逢霖,天干物燥,任凭众人如何抢救皆无法浇灭火,火浪染红了谢府西北侧的半边天,很快便将佛堂烧了个干干净净。
待第二日,各房主君闻声赶来时,只见到漆黑的断壁残垣,哪里还有半点容娡的影子。
不出所料的话,当死的不能再透了。
谢珉在戒律堂跪了一宿,听闻容娡葬身火海这个噩耗时,初时还以为是侍从故意恐吓自己。待察觉到众人沉痛的神情不似作伪时,心里一咯噔,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晕过去。
他被侍从搀扶着,踉踉跄跄的来到烧的几乎如同炭堆一般的佛堂,不信邪的在灰烬里搜寻半晌,只寻到一支烧的漆黑的金簪。
是容娡常戴的那一支。
谢珉手一抖,当即瘫软在废墟里,泣不成声。
在场之人知道他与容娡的过往,瞧向他的目光里,不免带上些怜惜。
谢珉来后没多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谢兰岫,宛如泣血一般、口中声声唤着“我的儿”,被面容沉痛、眼眶通红的容励搀扶而来。
众人为他们让出一条道,目光中怜惜之意更甚,暗自在心里唏嘘不已。
这场火烧的实在是蹊跷,有些人从前听到了些风声,难免不疑心容娡是长君有意除去的,因而没人敢站出来为容娡母女讨个说法,连安慰的话都不敢说一句,杵在原地冷眼旁观。
只有闻讯赶来的四夫人,用帕子拭着眼泪,上前劝慰:“妹妹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谢兰岫几乎哭断了气。
谢珉失魂落魄的跪坐一阵,听着谢兰岫的哭声,不知想到什么,攥紧簪子猛地站起身,一贯温和的眼里迸出锐利的光,声色俱厉道:“容小娘子未必身死!”
众人纷纷噤声看向他,连悲恸大哭的谢兰岫,都不禁停止了哭声。
年长些的长辈不禁摇着头叹息出声,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些怜惜与纵容,只当谢珉是悲伤过头,在说胡话罢了。
也有人暗自腹诽,容娡魅惑人心的本领了得。
一片混乱之中,谢奕姗姗来迟,巡视过后,眉尖紧蹙,遣散众人,命人将谢兰岫等人扶下去休息。
这种小事本不必惊动他来,但谢奕自有考量,还是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容氏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