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群众正是喜欢这种热闹,所以也就热烈的鼓着掌大声的喝着彩,南山楼也就少有的热闹了一个晚上。
三婆仔的收费是不菲的,功夫自然也是做足了的,只要是夜里,水陆道场上总是轮班的舞个不停,各种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在白天才稍有停歇。外面如此,南山楼里面的和尚们也是兢兢业业的敲着木鱼把各种经文轮班的诵个不停,高香也专门的有人守着,一茬接一茬的烧个不停,南山楼里原来的那股子发霉味道
早就被熏得不见了踪迹。
一连七天,天天如此,一连七夜,夜夜精彩!
一个字,烦!老徐是这样总结的,倒不如睡觉去。
七天七夜里,老徐是吃了睡,睡了再睡,睡吧睡吧……
为什么他那么喜欢睡呢?为什么他睡的时候又总是脸带着笑容呢?恐怕这只有天知道,和他自己知道了。
因为,在梦里,才是老徐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在梦里,老徐就可以见到他的最爱,可以和他的最爱随心所欲的玩耍,所以,老徐最近睡觉的时候,总是带着甜美的笑睡去,然后带着甜美的笑醒来。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老徐说着把眼光投向了远方。
湛蓝的大海,湛蓝的天空,一片细白的沙滩向着远方沿着浪花蜿蜒着,温暖的海风轻轻的吹拂着岸上的椰林,椰树就像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清风里轻歌曼舞起来。
“人如朝露,爱是永恒。”偎依着他的肩膀,寒白露也轻轻的念了一句,痴痴的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白露。”老徐牵着她柔软的手踩着细细的沙子慢慢的走着,柔柔的浪花在他们赤着的脚踝间哗哗的流过,“给我一根绳子吧,我要把那夕阳拴住,让它永远的挂在天边,永
远不落的看着我们永远的走下去,多好呀!”
“嗤!”寒白露娇笑着说:“不好,不好!这样一直晒着还不把人给烤焦了,到时候把我晒成了一个非洲婆娘,塞给你,你就会说不要不要的了。”
“哈哈,非洲婆娘有这么好看的话,我也不会嫌弃的。”老徐双手拉着寒白露,笑吟吟的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里,穿着清凉泳装的寒白露,嫩白的肌肤被染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寒白露娇羞的迎着老徐生生不息的目光,悠悠的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爱情是唯一的,只要我们能在最好的时光里相识相爱过,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
局。”
“不!”老徐说:“白露,天地作证!这一世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和你相依相伴的走下去,纵使有一天,你也老了,山也不再挺拔了,我也不会停歇我欣赏的目光的!”
“呸!色狼!”寒白露娇笑着甩开他的手,在沙滩上跑了起来。
跑进了一片盛开的桃花林里,她回头痴笑的看着老徐说:“你说你生生世世都要和我相伴到老,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你怎么会不在呢?”老徐看着满树的桃花,不解的问。
“我是说假如,就像这美丽的桃花一样,有盛开的时候,也有凋谢的那一天。假如有一天,我已经不在了,没有了,你会怎么样?”“不!不会的!”老徐着急的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去那里我就跟着你去那里,我要死死的缠着你,不管阳间还是阴间,我都会像冤鬼一样的缠着你,到时候你可不要
嫌我烦呀!”“哼!现在可能你是这样说,到了时候,你就会忘记了,没忘记也会装作忘记了。”寒白露忧伤的说着,抬起头望着树上的桃花,泪水轻轻的在眼角里转悠,幽幽的问了句
:“是么?”“不!不会的!”老徐看到忧伤的寒白露,心疼的抹去她眼角里闪烁的泪珠,心酸的说:“不会的!白露,你如果有一天不在了,我也绝不会贪恋这没有了意义的世界,即使
是半天我也不要!”“真的!”寒白露喜悦的神色随着泪花在眼睛里动人的闪烁着,她缓缓的从脖子上摘下那根挂着铜钱的红绳,挂在了头顶的树枝上,看着老徐,慢悠悠的说:“假如,现在呢
?”
“现在?”“嗯,假如现在我已经先走一步了,如果要你穿过这根绳圈就可以和我团聚了,你会不会过来?”寒白露慢慢的把挂着树上的红绳拉开一个圈,在圈的另一边含情脉脉的看
着老徐。
老徐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在绳圈里看过去的寒白露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他不由自主的凑近了点,绳圈的另一头,寒白露对着他脉脉的笑着,赞许的看着他。老徐又不自觉的向着绳圈凑得更近了,他的头几乎已经从绳圈里伸过去了,“咦!”他停顿了一下,用鼻子在空中里猛吸了几下,说:“咦!什么味?你中午吃了大蒜了吗?
”
绳圈那头的寒白露有点嗔怒的样子,说:“怎么会呢?我最讨厌吃大蒜的。你过不过来呀?磨磨蹭蹭的。”
“过!怎么不过呢?”老徐把头往绳圈里伸去,想从绳圈里钻过去,突然他又“咦!”了一声,说:“怎么?你也长了两只大黄牙?”
“屁!我怎么会有两只大黄牙呢!”绳圈里的寒白露想用手捂住嘴里的两只大黄牙,但突然憋不住“嗤!”的一下嬉笑了出来,满脸皱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老徐诧异的看着那付嬉皮古怪的皱脸,分明就是那个老顽皮的庙祝公!他惊讶的问了句:“咦!怎么是你?”
庙祝公依然笑嘻嘻的,两只大黄牙激动的上下张合着,他嬉笑着说:“我当然是我喽!”
老徐从长板凳上坐了起来,用力的揉揉眼睛,恼怒的向把脸凑得很近的庙祝公问:“白露呢?”
庙祝公嘻嘻的笑着凑得更近了,两只大黄牙在裂开的大嘴上下张合着,满嘴浓烈的大蒜味,明知故问的说:“你问的是那个白露呀?”
老徐受不了他那股子大蒜的味道,厌恶的别转脸,说:“几点了?”“快五点了,是不是很累啦?过了今晚就好了,嘻嘻,过了今晚天就亮啦!”庙祝公却毫不理会他的厌恶,又从另一侧把脸凑了过来,依然笑嘻嘻的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