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应该放弃,这是最好的结局。”
杜兰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慢慢变得辛辣起来,胃里有一种火烧般的感觉折磨着他,似乎快要把他燃烧殆尽。
“再来一杯!”
把酒全部喝完,杜兰特又举起了手,没多久,一杯酒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看也不看,直接把酒杯举起来……亮棕色的酒液顺着他的脖子滑落,他突然倒下了,趴在酒馆的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有时候,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忘记烦恼,活的不那么痛苦。
“……文森特公司获得了好名声,受害者的家人拿到了一笔可观的慰问金,没人会在意那血清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更何况那只是一部分小概率的人……”
“人们总是乐于倾听大多数人的声音,承认自己认为的正义,那些少数人的声音在被刻意的忽略,被抹黑,被打压……”
“除了那些血清的受害者,没有一个人会在意……”
杜兰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醉倒了一样,在迷蒙中,他感觉有个人把他架起来,一步步扶着他走……
“路易斯,你为什么……”
来的人正是路易斯,他十分好心的帮杜兰特结清了账单,还接下了把这个醉鬼送回家的任务。
“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路易斯一手提着本来准备要送人的礼品,架着杜兰特走在街上,“你每次一难过就会去喝酒,你知道我跑了多少个酒馆才找到你的么。”
“……”
“…抱歉。”,杜兰特感觉一阵恶心,他捂着额头,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痛苦。
“别对我说抱歉,我们是朋友嘛。”,注意到杜兰特的不适,路易斯放慢了脚步,“一次失败就打倒你了,怎么,没有继续振作起来的勇气吗?”
“……”
杜兰特明显不想回答他,他别过头去,逃避了这个问题,路易斯叹息一声,架着他继续走着,他们走了几乎半个城市,最终来到了一棵树底下。
“这不是回去的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杜兰特含糊的说,他现在意识有些不清醒了,说出的话也如同呓一样。
“回家啊!”,路易斯理直气壮的说,“我现在又不知道你住哪儿,难道说你还能回文森特公司?”
“……”
这确实是个问题,红尾鸽报社那里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在暴露前,他都住公司里,之后也住反血清组织的地盘,杜兰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现在好像确实没有地方住了。
路易斯一脚踢开门,把杜兰特给放到床上,自己盯上了那袋没送出去的礼品,他轻车熟路的拆开,特意还问了杜兰特。
“卢卡,我能吃你的礼品吗,反正你也没送出去。”
“随便。”,杜兰特满不在乎的说,“反正也没人吃。”
他的注意力突然被桌上的一个机器吸引了过去,杜兰特转过头,吃惊的看着路易斯。
“你居然还会听广播?”
放在桌子上的,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收音机,那明显用了很久了,是路易斯之前从集市上淘的,即使是破烂货,也花了他不少钱。
“啊,对啊,不是你给我写信说听什么电台的吗?”,路易斯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收音机前开始调试,“我记得,似乎是这样的对吧……”
咔哒一声,收音机调整好了。杜兰特下意识屏住呼吸,似乎里面下一秒就会传来现在在监狱吃牢饭的某个人的声音,可是,什么也没有。
看着杜兰特失望的表情,路易斯干笑几声,“我觉得这个年久失修了,明天我就拿出去修一修。”
杜兰特没有回话,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路易斯摇了摇头,走出了家门。
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远处彩色灯光在闪烁,不过这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这里是东区,曾经反血清组织的基地。
早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杜兰特迷蒙的睁开了眼,捏着身上盖的毯子,不禁有些疑惑。
“醒了?”,路易斯从门口走进来,他手里捏了个炸洋葱圈,“怎么了,你不会喝酒喝断片了吧?”
杜兰特吃痛的捂住脑袋,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不过还是能大概记得发生了什么。
“看来是没有。”,路易斯淡定的坐下,顺手把装洋葱圈的盒子递给他,“对了,你昨天是要看望那些人吗,实不相瞒,我附近恰好住了……”
“不,不用了。”,杜兰特下意识拒绝了他,看着路易斯惊讶的表情,有些莫名的失落,“他们也许不需要我去看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