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军师!你接着讲,我还要听,我要听我家杨凡的趣事。”
扁诞无奈,“我的大小姐!咱能不能矜持点?还没成婚呢,怎么就你家的了?”
程青:“不嘛不嘛,这么可爱的夫君矜持了就不好了。”
扁诞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下次再讲可好。”
程青这才发现原来此刻已经夜幕降临,“好吧!那明天我再来找你。”
月色撩人,程青捧着一套衣裳,缓缓走入后山禁区。
宽衣解带在木屋,朦胧抱羞近泉涡。
玉脚碎月荡涟漪,女娲造人爱偏心。
程青泉浇玉体,颜笑眉展。
看了看夜空明月,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了与杨凡的相遇。
程青喜欢踏青,更喜欢踏没踏过之青青之地。
那日偷得男衣,女扮男装,架马赶集,又到了一处未去过的小镇,又赏了一路未遇的风景,又看了一些没看过的脸庞。
人生的风景,不总是风景,更有人、情、事、故。
程青便是在路边摊街道上见到了一个有趣的风景——他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坐在人来人往的脏地上,却全然没有风尘仆仆的世俗气。
偌大的匪脉那里有过这么好看的脸,即使那个外号叫“美郎君”的高手也不能和他比美,“美郎君”是打扮出来的,而眼前却是纯天然的。
觉得有趣,程青便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反正这身偷来的粗布衣裳也不是女装,她不心疼衣服,也不在乎形象。
对面的少年点了两碗清汤,一碗端端正正摆好,一碗干干净净吃掉。
只瞧一眼,程青便知这是缅怀故人用的,更觉少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那少年的颜笑举止,结账独行,程青尽收眼底。
她转身牵马,兀自离去,全当是看了一个好看的路人,看了后再各自赶路。
逛了一个时辰,才发现又回到了街头,却又看到那少年在街边给小乞儿们分发食物,更不嫌肮脏的给病乞翻眼、拨嘴、看舌,然后看病、写方、掏钱。
这是程青见过最脏的少年,也是她见过最干净的少年。
有些人你看一眼就喜欢,多看一眼就再难忘掉。
程青下意识的跟在那少年的身后,看着他悄然的贴上胡子,看见他独自上路,看见他迈腿飞奔,才知这少年也是武林中人,程青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一丝窃喜。
看他方向,却是程青要回家的匪脉。程青便想,他一个清秀书生,就算练过武又能高到哪里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一流境界都要铩羽而归,更何况是一个微末功底的书生呢?
程青大眼一转,便心生一计。程青骑马而行,埋伏到少年的必经之路,然后趁其不备将他洗劫一空掳回山寨,其他的事就暂且不管了,总比被其他劫匪遇到的好吧?他真执意要走,那便叫哥哥送他出地界,如果他不走……那也是极有趣的事了。
都说老马识途,程青到了地方,便放开老马让它自个回寨,自己却爬上了路边小树,开始暗中偷笑。
后面发生的事,众人也就知道了。
想到紧要处,程青红脸偷笑,暗自欢喜。
拍了拍自己的脸,沉入温泉之中。
温泉的水下不似清凉的河水,睁眼不便,睁眼也难见。嗯?这是什么东西?
程青想张嘴大叫,泉水却顺着口鼻咕噜咕噜灌进程青呛鼻,其中难受滋味不言而喻。
温泉中冒出大量气泡,程青猛然钻出温泉,小口一张,呛进去的河水便从嘴里流出,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这泉水下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程青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下潜再次入了水,不多时便将“尸体”打捞了上来。
细眼端详,程青哑然无语了,这不就是自己尾随一路,想劫持回寨,却被他“射”在自己身上的杨凡吗?
此时的杨凡,下半身寸布遮羞,上半身软猬甲护体,几处淤青几处伤。他双目紧闭,气息难查,眉川微蹙,胸膛平静。
程青从开始的诧异、惊恐,到看见杨凡后的羞涩、窃喜,再到最后发现杨凡状态后的吃惊、担心、和心痛。明明时间短暂,却如四季变幻,脸色多变,遍遍都是美丽。
程青急的眼泪打转。